“咳咳”,云次郎先生装模做样的咳了两声,做出一副很同情的样子缓慢说道:“你在国中的事情我大概都听说了,特别是那次为智商分值的问题和老师吵的不可开交......,我想智商测评卷是有其客观依据的,再争吵也不会改变一个人。”“我!......”猪头喊道。“请不要打断我”云次郎伸出手示意猪头子枫坐下,接着说:“对于自己的情况应当有一定的了解,就是说,有缺陷不是你的错,可不敢面对,那就是猪头君的不对了。猪头君目前的情况,不能说没有希望,我想只要努力也能考上大学的。”猪头君眼里噙满了泪水,站起了身,说道:“云次郎先生,您是第一个对我说这样话的人!”云次郎再次示意猪头坐下,说道:“要一心一意投入学习,女人的事就不要想了,其实老师当年和你一样,看见可爱的女人就流口水,结果没有考上理想的东京大学,只去了北海道上师范大学。”斐子的影像又浮现在了猪头的脑中,那应该是第一眼的感觉吧。他想起了小野しさ的那首歌,是这样说的“ever since I set my eyes on you,I knew you were the one that Ive been waiting for so long ”怎么可以拒绝这种感受呢?“先生的话不能接受!”猪头脱口而出。
“年轻气盛啊。和我当年一模一样。给你介绍一下英文和历史老师。”两位老师早已被云次郎和猪头子枫的谈话逗的不可开交了,云次郎对着二人蹩了一下眉头,一个眉清目秀的老师强忍住笑站了起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教习英文的翠子老师。”另一个也站了起来,用生硬的关东话介绍道:“请多关照,我是教习历史的玲子老师。”猪头子枫向两人一起回礼。云次郎说:“国文老师今天不在,他是有名的中曾根.翔先生,对你不会宽容的,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ほぃ”猪头应答。
十天之后,猪头子枫返回了学校。上课时瞥了斐子一眼,她依然低着头盯着桌子,只是.......桌上多了一块红白方格手帕。
放学时,猪头在路上拦住了斐子,想把“分手”的事情说出来,可却开不了口,没想到斐子先开口了,一字一字的说:“虽然我们两个人都有各自的缺陷.......可是!我希望......”猪头歪着头很酷的说“你希望什么?”这时他发现斐子的眼圈已经红了。“我......我,想和你......"她紧紧的抓住了猪头的手。猪头把她的手拼命甩开,大喊着 :“咱们分手吧!”背过身跑开了。
路上又只剩斐子一个人,斜阳照过了树荫,留下了树影,斐子站在那里......
猪头的恋爱就这样结束了.
Just when I say goodbye to you
I can see your heart from tears in your eyes
the heart is hurt and I can feel
Just when I see tears falling off your eyes
I know.......this time......that I.......must go
沮丧的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唯一令人欣慰的是猪头的学习成绩提高到了倒数第二名。假期该怎么过呢?猪头时常想。
旋转木马的音乐响起在了猪头的镇子上。哦,是茨冈人(吉普赛人)的马戏团来了。他们在大街上,全城的人都来观看。穿着碎花裙子的妇女们敲着小鼓在翩翩起舞,男子们戴着尖顶小毡帽吹着卡那利奥之笛。过后,茨冈人在海边撑起帐篷,搭起各种各样的游乐场所。
猪头也观摩了,却丝毫提不起兴趣,不住的在打哈欠。
夜里,妈妈让猪头去给叔叔送一袋花种。
叔叔的家很远,走在路上,看不到月亮,四周黑漆漆的,猪头的灯笼也被乞丐抢去生火做饭了。猪头迷了路,跌跌撞撞的不知走了多远,突然看到海岸边灯火通明,他奔跑过去,发现这里是茨冈人的营地,可茨冈人看到猪头都惊惶失措,喊叫着:“satan!satan!”
等猪头刚反应过来,一张网已从天而降罩在他身上了。茨冈人纷纷从帐篷出来围在他身旁指指点点的说着:“whats this?”“I dont know ,maybe a kind of animals that we havent seen.”不知谁喊了一句:“This is a present from our god ,we can use it to earn money!”茨冈人欢呼一片,手拉手围着猪头跳起了舞。
随后,猪头被茨冈人拉出渔网,他拼命的挣扎着,可还是被丢进了大铁笼。茨冈人走后,笼子里的两只狗对猪头说:“喂,侬是撒拧人啦?摸样人不人,猪不猪的,到这找死啊?”猪头露出牙齿朝两只狗“汪汪汪”狂吠三声。狗躲在笼子一角不再敢吭声。
第二天早上,猪头被颠醒了,茨冈人的大篷车已经上了路。他看到笼子外面有个头发又黑又长的女孩子在静静的看着书。猪头有些口渴,伸出手拍了女孩一下,女孩显然被吓了一跳,肩膀条件反射似的一耸,她转过了脸,受刚才的惊吓,面孔有些僵硬,可很快就转为微笑了,热情的问着:“您有什么问题吗?”和别的茨冈人不同的是,这个女孩的皮肤白的就象家乡的铃兰花,没有丝毫的瑕疵,还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宛如旧式庭院里月下的一泓池水,可里面映出的却是猪头那张已看的呆滞住的脸。女孩再一次问道:“请问您?......”猪头缓过神来,恭敬的回答:“麻烦您给我一杯水。”“好啊”女孩跳下车就去找水了。
猪头忽然间觉得被茨冈人俘虏并不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不一会,女孩拿着水回来了。递给猪头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看起了书。
猪头透过铁栏杆拼命盯着女孩子看。
女孩子的余光察觉到了这一切,她显得有些害怕,不敢正视猪头,谨慎的问着:“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猪头反倒被问住了,张着口不知该怎么回答,目光不停的游移着仿佛在寻找什么合适的借口。“啊,您在看什么书呢?”
“《巴黎圣母院》,读过吗?”
“啊,好象,哦,没......”猪头想着:斐子一定读过的。
猪头问:“那么,是我国哪一位作家写的呢?”
“啊!您原来是法国人啊,我说您怎么和当地人长的不一样呢。我们团从波希米亚出来时路过法国的。哦,都忘了告诉您,作者是维克多.雨果。”
“哦,”猪头对自己说:“仿佛没听说过,大约是个外国人吧。”
猪头突然察觉出什么,急忙说:“对不起,您误会了,我是本地人,叫做猪头子枫,请多多关照”
“我叫玛利亚,来自波希米亚,在马戏团训练小动物。”
她突然喊着:“Coriado!Coriado!”一个怪物爬了起来,用鼻子顶着球转,猪头下意识的向后躲闪,大喊着:“怪物,妖怪,啊!”女孩急忙朝小动物挥了挥手,小动物又趴下了。女孩子来到猪头面前,不迭的鞠躬说:“对不起,让您受惊了,那个叫做海豹,您也许没见过......”
大篷车不停的在颠簸着,猪头与玛利亚也成了好朋友。猪头从谈话中知道,玛利亚的父母都被德国人杀了,她靠在这个马戏团卖艺为生,小的时候曾来过一次日本,因此可以讲一口流利的日本话。是啊,不仅美丽,还相当的聪明呢,这一口日语比玲子老师讲的好多了。猪头不禁这样想。
“那么,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呢?”
“东京的浅草”
“那么,干吗把我关在笼子里呢?”虽然猪头嘴上这样问,可心里却没有任何抱怨,毕竟这样美丽的女子是他不曾见过的,况且还是外国人呢。斐子的事情早已被他抛在九霄云外了。
玛利亚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耳朵,结结巴巴的说:“这其实是大人们的意思,我不想的,大概是象Coriado,Victor,Ed那样表演吧......”
“コリアド,ウイコト,エド?”
“对不起,忘记告诉您了,Coriado是小海豹,victor是您身旁的小花狗,Ed是那只白色的猪。”
“啊”猪头底下了头,显得有些悲伤,“原来是它们啊,和它们一个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