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の桜
很久前的作品，再发一次:kamm_03
“知道樱花为什么是绯红色的吗？”敏郎问道。
凡摇了摇头。
“樱花原本是白色的，因为下面埋有尸体，樱花吸收了血的颜色，于是就变红了。”
满嘴酒气的健次凑了过来，涨着桃红色而布满毛孔的脸大声说道：“喂！两个女孩子在说什么呢？让大哥我也听听呀。”
凡将本来就站立不稳的健次顺势推倒，继续和敏郎踱着步，一阵和风轻轻吹了过来，将敏郎长长的头发托起，露出了清澈的双眼，凡看着敏郎，后拉的和服领子里面露出了白皙细长的脖子。“的确象是姑娘家啊。”凡想着。“不过，他只是象而已，我可是真的呢，也许将来会成为好朋友吧。”
“你刚来不久，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敏郎说。
凡点了点头。
这时，围坐在樱树下喝酒的人们齐声吆喝着：“喂！两个人，和大家一起玩吧！敏郎，该你弹三弦了。”敏郎急忙跑了过去，木屐踏着青灰色的石板路发出了“喀喀”的声响，凡觉得这声音清脆且悦耳。随后，凡自己跟了过去。
大家依着敏郎的琴声唱着歌，健次光着腿，头上扎布条跳起了舞，武士们笑的前仰后合，凡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眼睛微微上瞟，发觉对面的敏郎正在和一个叫做元太的家伙低声说着话，琴声依旧铮铮作响，敏郎面无表情。
接下来，平藏唱起了歌。
“妹家庭院樱花
多是松风疾。
零落满地。”
接着喊道：“凡！我要你来对！”接着坐到了凡的旁边，用一只硕大的手掌搂住了凡的肩膀，凡受了点惊吓，紧紧抓住了自己的领口，低声说：“哦，知道了。”健次用一种尖而高亢的声音喊道：“原来是个姑娘呢，哈哈哈哈，好腼腆啊。”平藏把健次一把推开，示意凡继续，凡唱道：“
人世本无常
正是这，院中
樱花零落时节。”
“好！唱的好哇！”又是健次讨厌的声音，“恩，唱的好该喝酒。”凡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道：‘不对呀，反了。“可健次迅速抓住凡的下巴，把一杯酒灌了进去，凡背过身，用一只手支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凡平躺在长满不知名小花的地上，和风把瓣瓣樱花吹在她脸上，和煦的日光包围着她，四周的景象与声音都模糊了，凡感到一阵眩晕，惶惶忽忽还想起刚才交谈的少年。那个，是叫做，敏郎的吧。
眩晕很快就结束了，周遭依旧声音鼎沸，只是对面的敏郎不见了。“大概是被风带走了吧。”凡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再往旁边一看，叫做元太的也不见了。凡觉得那个元太长的蛮好笑，一副八字眉，仿佛天生一个忧伤的面孔。讨厌的健次不再讲话，一个人坐在角落把一朵朵樱花撕成碎片，并乐此不疲。只有平藏和新队员依旧在饮酒作乐。
黄昏日暮时，大家收起酒器等物件返回本部东大寺，新选组的赏花会结束了。回去的路上，健次骂骂咧咧的，不停的说：“元太是个混蛋。”
德川大将军有令“新选组诸君为吾征夷之核心，勿勤于训练，精于剑术，用武道忠于幕府。”新选组队近藤勇宣。
新选组经过过去与维新派的长期战斗后，只剩下平藏，元太，健次和敏郎四个人，这次特招进七个新人，其中一个就是凡。
训练异常艰苦，每日在14个时辰左右，敏郎负责凡的教学工作，两个人的友谊在日夜相处中逐渐加深了。敏郎不是爱讲话得人，可也从不让谈话的一方感到失落。每日的茶余饭后，伙伴们聚在一起不是评论町娘的相貌，便是交换风月场上的经验。
日复一日，只是关于女人的话题让凡感到厌倦了，和大家在一起时也只是默默坐着，望着远方的岚山，在日暮的昏黄下显出近乎壮观的苍翠，凡想起了葛饰北斋的《富岳三十六景图》。
敏郎坐到凡的身旁，拿剑鞘不停的划着地板，发出一种类似锯木的声音，与不远处嘈杂的交谈声相比显出一种奇异的规律性。两个人都在沉默着，也许寂静的气氛对于单独的人还是适宜的，但当两个人在一起时，这种气氛却生出莫名的焦躁与不安。凡有些受不了，于是开始向四周张望，试图找到某种合适的话题。
向右凡瞥见了元太，他盘膝坐着，用剑支着地面，身子向剑倾斜，仿佛是把全身的重心都加在了上面。八字眉下的一双鼓眼正直勾勾的望着凡与敏郎，他坐在背光的地方，那个忧伤的面孔此时显得有点可怕。
凡转过身向敏郎轻轻鞠了一躬，表示告别，便匆匆跑开了，她觉得自己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日子一天天过去，无聊的凡在初夏的某天失眠了。不远处的邸园响着各种旋律三弦的声音和狎客的笑声，庭院里的夏虫在鸣叫。“是在唱歌呢”凡想。
过了很久，凡还是无法入眠，这时身旁响起了一些声音。凡想：大概是有人起身要去小便吧。当脚步声停止后，想象中“哗啦啦”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凡好奇的睁开眼，朝着脚步的声停止的方向望去。那边
健次蹲在敏郎身边，把手伸进敏郎的领口不停的抚摸着。凡感到自己的身子完全动不了，大脑涨的慌，浑身的血都在上涌。突然，凡看到一道白光，敏郎站了起来，用剑指着健次的额头，银白的剑与敏郎白皙的面孔在暗夜里显得格外鲜明。健次跪着向后挪动着，敏郎收起了剑。凡再次闭上了眼睛，心中的疑问与不解完全被恐惧感压抑着。
第二天队员们在一起用早饭，没有人交谈，饭堂响着勺子与瓷碗接触的“叮叮”声响，还有喝汤时嘴发出的声音。凡的对面坐着健次，他一个人头也不抬的吃着饭团子，稍远的地方坐着敏郎，慢吞吞的喝着汤。凡的脑子里只有昨天晚上的那个情景，忽然间觉得早已熟识的两个人对于她此时变的无比陌生，意识中的二人难道不是现实中的存在吗？凡此时觉得眼前的两人只不过是躯壳而已，本质因为自己的不了解与陌生感而变的毫无意义。
凡匆匆用完早饭，独自一个人来到道场练起了剑，拼命的喊着，用力的劈着，只是想忘记昨晚发生的事。凡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轻轻的。扭头一看，是敏郎站在那里。
“喂，动作不对呀，不能用蛮力的。”
“那，请您示范一下。”
敏郎接过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敏郎把剑递给凡，说：“心要静”于是离去了。
过了一会，元太来了道场，八字眉此时显得有点狡黠，慢慢的对凡说：“刚才得了敏郎君真传呢，与我比试一下吧。”凡有点迟疑，可元太阴沉得语调似乎抑制了凡的思考，还没考虑什么。她就点了头。
两个人在相距十米得地方相向冲过来，相遇得一霎，二人都举起了剑。“砰”的一声，凡的剑掉在地上，凡怔在那里，被元太指着脖子，她把下巴高高抬起，用并不服输的眼神望着元太。元太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你输了”随后收起剑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出门时“哈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凡感觉这笑声仿佛带有轻蔑的意味。“混蛋”凡暗暗骂着。
走出道擦场的凡看着高高的梧桐树，显得有些惆怅，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地上，一闪一闪的，具体的思维被一种莫名的而不知所措的情绪所代替。亦或是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亦或是这个世界不再属于自己。不知不觉，凡走到了芭蕉树后面的木屋，“怎么会来这里？”凡责怪似的问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凡回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房子里面黑洞洞的，说不定会有妖怪的，便戏噱自己般的蹑手蹑脚靠近了过去。
有一个人背着她，脖子白而细长，那不是敏郎吗？对面坐着那个八字眉元太。凡是透过窗纸上破了的一小块窥视的，因此元太并不能发现凡。元太的面孔这时显得有点狰狞。两个人只是这样相向坐着，一言不发。凡心里在想：这两个人要干吗？
大概过去一支水烟的时间，元太的手动了，两支手分别搭在敏郎的两个锁骨处，两支手向外一分，褪去了敏郎的和服.......凡背过身靠在了墙板上，也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在这个奇异的，只懂得杀人的组织里什么都可能发生。时间的流逝，对于此时的凡以归为停滞。
“喀吃”敏郎拉开了门。凡被这一声吓坏了，想喊，可嘴却被敏郎给堵住了，敏郎看着凡，凡拼命的跑开了。
那一夜，京都有倾盆的大雨，敏郎在墙外杀人，血色从雨光中四溅出来，浸润在剑与剑迸裂的火花下，一条雨和血交融的街道，一条怨怒与爱不能分开的河流。
那一夜，凡在京都城里喝酒，面色有如被风吹过一样，有微醺的浅红；也许是真的就路过了那个街道，她撑着伞出现在敏郎面前的时候，敏郎脸上的那条长长的伤口正流出紫色的血，那是白梅的颜色还是菖蒲之花？敏郎怔住，死亡的空气也停滞，凡是真的醉了还是心机使然？
她叫了出来：“你的伤口在流血！”
敏郎却背过身走了，念叨着：“凡？太柔弱，不适合做剑客的名字。”
那天之后脸上有长长伤疤的敏郎没有与凡说过话。
つづく
咱也开坑……好几年前的，都完全没填过 题目都是论加上的:kamm_18
[ 本帖最后由 suzumi 于 2008-4-24 18:38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