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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异端启示录 番外篇 六眼

异端启示录 番外篇 六眼

异端启示录 番外篇 六眼

世间有六眼;第一眼名天眼,即千里之眼。第二眼名红尘之眼,即明红世览凡尘。第三眼名万事之眼,即知过去晓未来。第四眼名死刻之眼,即可见事物死期。第五眼名记忆之眼,即过目不忘之眼。第六眼名心眼,即可看破人心之眼。


第一话 家[红尘之眼]
前言:死,生的对意词。它意味着人生命的终结。人们对死亡充满恐惧,因为死将我们带离这个世界从此隔绝。人们对死亡充满憧憬,因为死将我们带去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不愿让人回头的世界。佛理中的死被称为成佛,不然则入地狱成鬼,但人们往往会忽略这二者之间的,凡人为其为妖的存在。迷恋是佛对死后不能成佛或如地狱的人的唯一解释,人在生前有心愿未了或是未完成某些事诸如此类无法斩断与尘世联系的死者,我就将他们称为死之迷恋者。

四月的清晨总是透出一种让人冬寒未尽,春初到的感觉。燕子低沉的飞翔着,熙熙攘攘城市今天又将被那看似朦胧的细雨所浸湿吧。
“文遥,今天诊所不用开了。”
天心取下挂在48号大门上的门牌对自己的徒弟说道。
“哦。”
“但我可以没有说功可以不练。”
“知道了,知道了……。”
“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二人异口同声。
“你知道就好。”
“师傅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今天哪里都不去。”女人笑着,笑里隐藏着什么。
灵魂于肉体原本是分离的,结合他们的是缘。人与人之间也充满着缘,姻缘也好孽缘也罢都是前世修来的。但是它与灵魂与肉体结合的缘不同,人的出生是人之父母付与的缘。总之缘种类各不相同,而这些各不相同的缘组成了尘世。
传说肉体与灵魂分离之后人就能看见另一个世界,准确的说是真正的世界。天心在旅行中恰好发现一种叫摄魂草的神秘植物,当然那并不是某个荒郊野岭随处可见的,只有吸血鬼的后院才会有。
死是什么,等死了之后就明白了吧。
她坐到椅子上,将摄魂草服下之后身体便开始慢慢的变的冰冷。等呼吸完全停止之后,肉体与灵魂之间的缘被斩断了。
摄魂草的时效是十二个小时,吸血鬼们会将灵魂分为几份以便在与强敌作战时死而复生。
在天心眼里周围的一切似乎并没有改变,楼里的人们还是像往常一样过着他们的生活,文遥在屋顶上练功,走下平时常走过的楼梯,穿过平时常走过的弄堂,人们一如既往的在做着家事,只是平时热情的大妈没有与她打招呼。
与世隔绝是一种寂寞,那种寂寞不是一个人住在深山老林,而是死独有的。
上海,复古街道之中的一个保存完好的城市系统。为了满足那些现代生活中没有实感的人,城市面貌被停留在了90年代这个充满怀念的时期。
街道上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他好像在对过路的人们说着些什么,确切的说是在央求,没有人理他,可能是因为人们跟本看不见他,但如果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有几个人会伸出援手呢,这难道就是真正世界的含义吗。
因为看不见所以不帮他,即使看的见也没义务要帮他,帮助了别人求的是回报,如今世界能够只求一声谢谢的人大不如前了。人们更看中的是自己眼前的利益,这不是世人的错。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类的本能。
“你叫什么?”天心走上前。
“我想回家!”男焦急的脸上露出一丝希望,并急切的表达了出来。
“你没有名字,也不知道家在哪里?”
男孩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他可能并不认为自己死了,或许练死是什么都不理解,但他有着对家强烈的迷恋。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话至此天心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他自称能看见死去的人,而周围的总是嘲笑他的疯言谬论,迫于社会的压力与身处阴阳二世无人倾诉,这个人最终削发为僧。
天心牵着男孩的手盲目得穿梭在人群中,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只是有一种痛,隐隐得刺着她的胸口,或许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越是接近玉佛寺人流便越发拥挤,因为正直清明之季,前来超度亡魂的香客自然络绎不绝。
放眼望去在蜿蜒的香客队伍的尽头站着一个僧人,他好像就是少女要找的那个人。
僧人也似乎察觉到天心和男孩的存在,像那看似毫无人际的街道若有所思的望着。难到这就是缘么。
雨点打在僧人的脸额上才使他回过神来,香客们也纷纷寻找庇护之所,四散的人群仿佛是为天心让出一条路。
灵魂是无法感觉雨点拍打的温度的,当我们拥有肉体时我们会尽量逃避那种感觉,而当失去肉体时又是如此的渴望那种感觉。
此时僧人才发现原来刚才的并非错觉,露出一付愧疚的神情。
“大师为何自愧。”见势天心迎了上去。
“贫僧自小可见红世凡尘,之所以愧,因为贫僧过于依赖眼睛,而忽略了用心去看这个世界,阿弥陀佛。”僧人行礼之后又言,“我看施主对凡尘并无迷恋为何不入六道成佛啊。”
“我只是借死人之眼看凡尘,并非死者。来此只是为了帮助迷路的孩子找到家。请大师不要误会。”
说到这里僧人看了一眼天心身边的男孩,男孩也毫不逊色的向僧人展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我佛自有乐善好施之德,施主,贫僧自会给您指一条明路。”
僧人退后二步露出寺院的入口,并邀请天心与男孩进去
“大师。”
“施主不仿直说。”
“死为何。”
“死即是肉体消亡,说罢了就是一件衣赏不能穿了故弃之。”
见天心如此发问僧人也以理相对。
“依大师所言那生死离别启不是轻描淡写。”
“生死本是自然规律,尘世之人自知死之痛,却不在生时善待之,留的人死后痛苦懊恼,也罢,此乃尘世之人呐。”
说着僧人领着他们进入到院内,寺院的外庭摆着一个巨大的香炉,透过袅袅的香烟可以看见外堂里坐落的释迦牟尼像,红色的高墙金色圆柱象征佛光无量,此起彼伏的颂经声更是如这四月的雨一般连绵不断。
“此地为清静之地,为何像我等这样的魂魄也能进入。”
“善恶乃由心生。”僧人反问道。
“那我们如何去定义一个人的善与恶呢。”
“以施主的为人,只需做您认为正确的事,到时自然会明白。”他没做更深的解释只是留下一个提示。
“戒嗔大师今天似乎有特别的客人呢。”突然一旁的香客搭话道。
他是一名二十来岁年轻的男子,面目清秀,黑色的短发零乱不堪。一身白衣有点像道士的道袍,蓝色的盘龙花纹镶满衣边,最引人耳目是男子身后所负之物。竹桶状的玉器中装着黑色的液体,那是墨,再来就是那支长3丈有余的毛笔。
文弱的书生气背影中透露出一股微弱的杀气。
“阿弥陀佛,施主远到而来有失远迎了。”
“大师不必多礼,在下自会随遇而安。”
看样子他是常到此地的香客,天心一直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神笔马良。
穿过外堂我们来到寺院的内庭,内庭的左右2边是禅房,颂经声正是由此发出。
正面是内堂里面也有一座佛像,佛像脚下有一个精神懒散衣衫褴褛僧人,戒嗔领着天心上前。
“济公师傅,济公师傅!”
“恩?”僧人漫不经心的坐起身来,这才看清他的衣裳更像一个喇嘛。
“活佛说的就是你?”
“啊?不敢当不敢当,贫僧只不过和施主一样是“眼”的拥有者。”
“我也是?”
“其实一切答案在施主心中已经早原尾,一切顺其自然呶。”
说着僧人便起身走开了,等天心再追上去人以早不见了踪影。
“戒嗔师傅这……。”
“阿弥陀佛,施主死者与迷恋者不同,强大迷恋驱使着,无法超度一定是有姻缘所以还是一切顺其自然。”
雨停了阳光从云层的缝隙总中透了出来,晶莹的水珠悬挂在寺院的各个角落,使得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帘珍珠。香客们的眉头也展开了,男孩再次露出阳光版的笑容。
“大姐姐今天真开,你一直陪着我。”
“可我什么都没做。”
“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男孩高兴得跑了出去绕着大香炉转啊转啊
天心仿佛看到了什么,男孩的过去,同父母一起在游乐园快乐的玩耍,累了就在妈妈的身边躺一会,撒撒娇,跌到了爸爸就将他扶起来,抗在自己的肩上继续向前走。这就是男孩迷恋的家,一个幸福的家。
但是天心又看到了男孩的未来,当她领着男孩找到他的家时,屋子里转来其乐融融的欢笑声,有爸爸妈妈还有孩子,虽然孩子还不会说话但已经是父母新的希望。男孩听着这让他熟悉的声音。这就是男孩迷恋的家,一个被取代的家。
天心不知所措,从一开始她已经知道了结果,那种刺痛提醒了她,我们能帮助身边的人却无法改变现实世界无心造成的残酷。
或许刚开始那些不闻不问的路人才是正确的,因为那样才不会伤害到男孩。
望着那已经不属于他的家,男还冷冷的说道:“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不在这里。”然后静静的离开了。
望着那在阳光下奔跑的男孩,天心默默得流下了眼泪:“但愿能找到那个幸福的家。”然后静静的离开了。

[ 本帖最后由 raymon 于 2011-12-06 11: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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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抉择[死刻之眼]
前言:人生有很多抉择,但只有二种形式,一种是自发的另一种是被迫的,抉择可以让我们对自己的人生重心审视,有的是对的,有的是错的。有的人名垂青史,有的人一臭万年这些是都一念之间的抉择。人的一生就是在做选择题。但假如当你知道到了答案你又会如何选择呢,那所谓的对与所谓的错。

师傅死了,可是她的墓前没有一个人来祭拜,空空的墓碑前只有我在那里静静得守侯着,我很委屈有很多话想说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因为平时那个爱唠叨的师傅已经不在了。
“师傅。”我叹道。
“我不是就在你的身边吗。”过度的悲伤让我产生了幻觉,以为师傅就站在背后。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声音的主人把我拉回现实。那是一个身着黑色风衣手里拿了一朵白花就和她的一头白发一样,这人和师傅长的很像但气质完全不同,之前好像在梦中也看见过但记不清了。
“你是?”
“我?”她笑了仿佛看透了我的内心,“我来看看一个老朋友。你也是么?”
“朋友?”
“是的,一个知心朋友,爱耍脾气有些固执却很温柔,爱耍脾气却很坚强,没有谁比我跟了解她,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我。”风轻轻抚过女人的头发,挽起几缕丝一般的白线朦胧得遮住了脸。
我注视着她,她注视着墓碑。
“你现在是不是很委屈。”一语点破别人心声的能力让我感到那可能不是错觉,“这是天心的最后一课。”
她这才开始把视线转移到我这里。
“人最懊悔的是什么?”
就是有能力却帮不上忙。
“人最痛苦的是什么?”
做了好事却不能说出来。
“人最悲伤的是什么?”
明明知道会伤害对方还去做。
“我们常常做一些别人不能理解的事,但只要那是正确的我们又何必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呢,你的信念呢?”
“我也……不知道……”
“来吧,让我们重心看看这一切。”女人向我伸出了手,“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1年前
“下面插播一条早新闻,昨晚本市又发生一起杀人事件,被害者为男性25岁身上有多处被刀割和利器贯穿的痕迹,最深的部位在颈部也是最致命割伤,切口锋利可能是手术刀,男子因大量失血而休克性死亡,警方推断这起案件与上周的杀人案件是同一人所为。”
“又有人被杀了呢。”电视上血腥的画面让原本美味的早饭变的格外的难以下咽。
“吃饭时要集中精神,别说话。”
“师傅,这是家里不用那么鼎真吧。”
“你平时还不够轻松么。”她好像对昨天事还耿耿于怀。
“吃完饭把桌子给收拾了。”
“……”
悟空大师叔:我来拜师已经有2个月了,由于发生了很多事所以这是我第一次给您写信。万事开头难,拜师入门难。师叔的教诲我铭记在心。听心竹大师说天心师傅已经有500多岁了真的假的,天心师傅平时有些刁蛮但是个很善良的人,她怕我冬天着凉居然让我和她睡在一张床上(2个被窝)。她每天给我安排练功还让我上学,有时还要抽空帮忙诊所,说是体验生活,可我怎么都觉得我是个苦力。果然每个师傅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呢……
“文遥最近学校那边怎么样了。”
“哦……最近来了个新生。”信写到一半思路又被打乱了。
“怎么样的人,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
“鬼谷。”
“鬼谷?鬼谷下山?真是有趣的名字,他是青花瓷吗。”
中国古代绘画艺术中的一种,常用于青花瓷工艺上。
“他是个怪人总说自己被监视着。”
“监视?”
“恩,我常看见穿西装的人在学校周围,学校方面也认可的样子,不过……”
“不过……”
“我感觉有另一个强大存在一直在身边,我想那才是真正监视他的人。”
“恩,不错嘛。看来你有长劲了。”师傅凑近过来,“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么。--要被监视”
“每一次他说某件东西要坏那东西准坏。”
“恩?难道是……”师傅陷入了思考之中,不过她沉思的时间不会超过1分钟。
师傅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可以看见和我们不一样的世界,那就是眼的拥有者。
“你把那个人约出来吧,师傅想见见他。”
我只数了15秒她就忍不住了。
“好……不过不知道对方是否肯来。”这是个难题呀,我根本没和他有过交流就连话也没说过一句,“师傅为什么对眼那么感兴趣呢。”
我能理解人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心,但是眼是不能通过取得对方的眼睛而获得的,眼是一种能力,是无法夺取或给予的,因此无论拥有者怎么描述非拥有者也是看不见那个的世界的。师傅所追求的并不是别人眼的能力,她想知道的只是一个结果,某一件事。简单的来说就是同一件事,每个人从不同的角度来看。
“我是为了你啊。”她语重心长的答道,又让我找不到北。
和平时刁蛮截然相反师傅有时会在说话时变的很认真或是很伤感,那就是她要开始“教育”我了。
“为了我?”
“骗你的!”
这句“骗你的”明显是在搪塞,我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我去借行头了。”
“行头?”
“去学校不是要穿校服么!”穿校服的事估计是预谋已久了。
“小麟啊!~~我有事要麻烦你了。”
住在楼下的女孩叫徐风麟,由于是老式里弄所以邻居家可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风麟是风王的继承人,上海市中心别被分为四地,东面的黄浦是火神,南面的卢湾是欧阳家族的水仙,西面的静安是风王,北面的闸北则是雷霆。在我来之前上海曾经发生过一次叫四神之乱的斗争——所以称上海为魔都,结果不用说自然是四败俱伤。
现在新的继承人打算不再互相争斗,但是和平是表面的,南方的欧阳家族依然对其它三地虎视眈眈。
风麟是个乖巧的邻家女孩,由于她的出生特别所以也参加了四神之乱,在那场斗争中她的父亲战死,母亲疯了,她自己身负重伤,是师傅救了她。
“好哦,出发去学校,三人行!”
“天心师傅不用那么……。”和风麟一样我也觉得这样很丢脸。
“学校,学校,学校……。”
“天心师傅好像很高兴,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可能吧对她来说。”
“呵呵……”
风麟的笑很吸引人,并不是因为她很少笑,而是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虽然每天我们都一起去学校,每天看着同样的风景,但是今天感觉这一切都不一样。是我没有留意那笑容,还是因为师傅在才有那样的笑容呢。
“文遥,小麟,你们闻到了吗?”
突然师傅停住了脚步。
“恩!”那是谈谈花白玉兰花香。
我们也停下了脚步静静得站在那里,让花香融入自己的心田。
不一会起风了,那不是小麟在使用她的能力只是普通的微风,与其说它吹散了香味,倒不如说它把这一份谈雅继续带给别人。
师傅追了过去,那身校服和现在的她很配,白色的花边衬衫,黑色的领结、裙子和鞋子,唯一与风麟不同的就是那双成熟风韵的黑丝袜。今天的她没有以往面对敌人时的杀气,没有对面我时的任性,没有面对死者的遗憾,也没有第一次看见她时的神秘。每一个师傅都是真实的师傅,现在的这个也是。
“真是漂亮的花呢,不过再美丽也总有枯萎的那一天。”
声音的主人手里拿着一朵洁白的玉兰,花儿在他手指的搓动下快速得旋转着。
“鬼……谷。”环境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转变,大家都明白花开花落的规律,只是师傅与此人之间起了杀气,在场的5个人我想都能感觉到。
“没记错的话你叫段文遥吧。”他说话的样子很平静,“之前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原来是你身边的人很特别啊。”
他的话指的是师傅和风麟吧。
“我也觉得你很特别,不单是你的名字,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的东西。”我也平静得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我是的内心十分的紧张,感觉悬在一跟线上。
“你说的是死神吗?”他指着自己的眼睛。
“不,是你的过去。”师傅说道。
师傅变的认真时让我觉得很害怕,她不是双重人格,所以只要她变的认真我就会觉得平时那个娇蛮任性是她假装给外人看的,可是我感觉不到她的恶意,或者是说那个认真的她才是假装的。这种性格转换的人是相当可怕的。我不愿也不敢去想的太深,至少现在的师傅不是个坏人。
“你……”男子打量了一番师傅,“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吧!”
“……”
师傅(别脚)的西洋镜居然被一个才来不久的转校生一下戳穿了。
“呜哇……我不干了,你们都欺负我。”
她突然跪倒在地撒起娇来,果然还是这样的师傅比较好。
“真是很大的打击呢。”风麟也有些不知所云。
“好了啦,师傅别再丢人了,你想见的人不是见到了吗,有什么事快问吧。”我上前一边扶起她一边安慰道。
“这是你的师傅?”鬼谷的诧异很正常所以有都会那么反应。
“我们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我们是同学,我也想交你这个朋友。”
“嘿嘿……”他突然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自潮与讽刺,“段文遥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怎么了?”
“想利用的我的很多,想交朋友的还是第一个。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每次说一件东西他就会坏掉,这就是你的能力吧,因为你的能力所以周围才有那么多监视你的人,我说的没错吧,死刻之眼。”当师傅的声音再起响起来时我们都安静了。
“你……你怎么。”
“我也是眼的拥有者。”
师傅说出鬼谷的眼是在意料之中,可是师傅居然也是眼的拥有者这个事,真的是让我如雷轰顶。
“站在同样是眼的拥有者的角度,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不,是请教你。同样的我也可以回答你心中的疑问。”
“让我想想……”男子沉思了一会,他本来不应该会那么做,“边走边说吧,不然别人会怀疑的。”
于是师傅和鬼谷走在前面,我和风麟随其后。
“你知道吗我可以看见所有东西的死期。所以,这个世界在我的眼中是没有偶然性可言的,有的只是必然。”
“那你不是成了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你错了,死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死是会转移的。”
“转移?”
“死神给每一件东西一个符号,。”听起来有点悬,“用最直观的形容方式就是数字。我的眼只能精确到天。当我去拯救一个人的时候,我的生命余下的部就会减少一半给对方。”
“那通常那些救人命的人呢。”
“他们的生命不会减半给别人,因为那是命运。只有死刻之眼的拥有者才能用生命救活那些必死的人。”鬼谷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忧伤,“我的生命已经减少一半了。”
“那一定是你喜欢的人吧。”师傅笑着说。
“你看到了什么天心师傅。”
“未来,我能见和自己有关的未来,现在也包括你了,不过我不会告诉你什么的,这样你就不会去努力去争取了,未来是变化着的,当你看到的时候你就会做出选择。”师傅蹦蹦跳跳走到大家的最前面,“不过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们,只要坚持心中无美好的信仰你们的未来会幸福的。”
鬼谷用右手遮住自己的右眼,只用左眼注视着师傅。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可以看见自己的未来却不选择更长寿的那条路呢。”他一定是用眼在看师傅的死刻吧。
“我和你其实是一样的,你选择了你想救的人,我选择了我要走的路,人有的时候必须选择做正确的事,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虽然我无法看见我死后的未来,但我可以预见到那是一个美好的未来。”
师傅的眼中闪耀着光芒,她看见的不仅是自己的未来,而是所有人的。

师傅对鬼谷说的话我终于明白了,她看到了未来,她完全可以选择自己活下去,但是她没有因为她认为那是正确的。有几个人能在知道结果时做出正确的选择呢,况且是和生命息息相关。
进师门那天师傅就说我有着强大的潜力,我最需要修的是功而是心。
“走吧,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该做什么了。”她对着我笑了,就如同师傅。
“恩。”抓住未来,这是师傅留给我的一切。

[ 本帖最后由 raymon 于 2011-12-06 11: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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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杀戮[天眼]
前言: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伤害到其它的人。人的潜意识中存在着一种被保护包裹的杀人欲望,没人有会想刻意得去伤害对方,但是当保护的外衣被剥去的时候杀人就变成了杀戮。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本市今天又发生一起杀人案,这已经是第6起由同一手法杀人的案件了,警方正在全力缉拿这个疯狂的连环杀手。”
“第6个人了呢。”文遥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本来警方一直认为是拥有死刻之眼的鬼谷所为,可惜死刻之眼虽然可以看见生死都并不能杀人,而且鬼谷每次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师傅怎么看。”
天心则不太关心这件事,依然漫不经心得把晾晒的被子拿进屋子。现在已经是4月底了所以冬天的被子都要放起来了。
“每个人的能力不同,各司其职不是更好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师傅不觉得这个案件很特别吗?”
“特别?了不起是仇杀嘛。”
难得文遥提出疑问可以难住天心。
“师傅不觉得么。在上海居然有人可以犯下如此大的连续杀人案,通常情况下以上海警方的能力犯人早就应该被抓了。”
“你电视看多了,世界上破不了的悬案多了,电视上播的都是破了的案件而已。”
“但是警方多次近乎可以抓住那个黑色的身影,还出动了直升机最后却都落了空,仅凭借一个人可能逃脱这天罗地网吗,难到他可以知道警方的动向。”
“不一定是一个人或许有同伙或警方有内奸,电视剧常有。”
“不,他没有同伴,直觉告诉我是一个人。”
“你想的太多了……吃饭吧,我看你也饿了。”
虽然天心这么说了但被文遥这么一提,她心中产生了一丝内疚,如果真的是文遥所说的话……
她咽了大口饭,把这份想法压了下去,同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吃饭上。
天心的诊所很忙所以平时很少下厨,一般二个人都是在风麟家混饭吃,就算是做饭也是文遥的事。不过在这里菜烧的最好的是她,通常只有过节才会展露手艺。
“吃完饭我们还是去散散步吧,听说牛奶棚那边开了家新店,掼奶油很好吃哦。”
“师傅你杀过人吗?”
“……”听见徒弟这么问天心慢慢得嚼着嘴里饭,良久,她才放下碗筷,“师傅杀过很多人。”
“……那是什么感觉?”天心说的是实话,但文遥不太相信所以继续问了下去。
“当时心中充满了仇恨没有想那么多。之后也有后悔过,不过……。”天心用手撑起自己的脑袋,眼睛斜视着不知看向何处,“他们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说杀人时的感觉的话我觉得是悲伤。人最悲伤的是什么?明明知道会伤害对方还要去做,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免不了互相伤害。”说完后她再次拿起碗筷,“文遥,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无法抑制自己杀人的冲动。”
对话陷入了一个冷场,文遥也没有再问什么,二个人只是这样一言不发的把饭吃完了。
武功最初发明的用处是保护自己,但是人的本性是具有杀人冲动的,武功越是高的人杀人的冲动也越强,要控制这种冲动,习武之人还必须修心。不然最终也只会成为一部杀人的机器。

“走吧,饭后百步。”
文遥注视的天心的背影,那个屈下身子看似矫揉的身体蕴涵着一种坚强。
“师傅等一下。”
男人想抓住身前这个女人背影可是一不小心反而被台阶的地缝绊了一下,一下把她推倒在地。
“你想……干什么……”天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责备但又非常的无力。
“师傅你别走!”
“我知道你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我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师傅你们对我那么好,我……我不想失去你。”
二人维持着跌倒时的样子,空气像是凝固了。虽然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意外不过天心还是很欣慰的。
“说什么傻话呐。”她还是笑了,这种笑只有她才拥有。“师傅是不会死的,师傅从小就被别人保护着,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保护一个人了,师傅当然要珍惜这一切了。”
说着那个看似娇小的身驱站了起来,然后向男人伸出手:“走吧一会店就要关门了。”

上海五月的夜晚是一年最舒服的夜晚,它不像四月那么阴冷,也不像六月那么潮湿。
天心很喜欢散步只要诊所不忙的时候她总会出来走走,老古说:走的路越多看见的东西越多,知道的东西也就越多。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但天心一直当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旧式里弄夜晚总热热闹闹的,每家每户都会张罗自己的小菜,只要你用鼻子一闻,就知道张家今天吃的是什么菜,李家是内地人正在炒辣椒。有的正在吃饭的会捞捞家常谈谈一天的工作,就连夫妻小两的打闹也听的一清二楚想必明天里弄里又会有话题了吧。这就是天心所居住的地方,一个人与人无比接近的地方,一个落后却又真诚的地方。
弄堂是一种建筑文明体现,48号是这条弄堂最深处的一家。
整个弄堂型成一个“田”字,小弄堂在最里面所以去的人很少十分幽静,中弄堂最热闹因为挨着的人家最多如果是熟悉这里的摊贩一定会到中弄堂里来叫卖,大弄堂很宽阔所以这里是孩子们的天堂一切游戏都可以在这里举行。
“文遥你知道吗,千万不要随便走进一个可以称的上是弄堂的弄堂哦。”
“为什么?”
“因为你会迷路的。”
弄堂就是这样有时明明看上去有路却过不去,有时走到了尽头却发现还有一条缝可以钻过去。还有就是找人的最好还是先问一下住在弄堂里的人。
七点整,黑夜笼罩住整个城市,唯有昏黄的路灯零星照亮着街道。凉爽的清风掠过树梢轻抚了一下2楼人家还未收进屋内的衣物消失在夜色的尽头。
人流渐渐得暗淡起来,而万家灯火也在此时缓缓得点亮。
“你不吃吗?”
“我不喜欢甜食。”
“那给我来一杯!”
随着夜晚的来到牛奶棚的生意也不像白天那么火了。天心一般都会这时候来,可以不用排队了,她很喜欢甜食和奶制品,惯奶油这种洋货一定逃不过她的嘴。
“师傅为什么那么喜欢吃甜的啊。”
“因为小时候一直吃苦,所以长大了要多吃甜的。”
“这是哪门子歪理啊。”
“我只是对甜味比较敏感,你看……啊……”天心不是人类所以的她的舌头与人类的扁圆不同是尖的,而甜的味腺就分布在舌尖。
“师傅果然不人类呢,耳朵也是尖的。”
“我有一半人类的血统的噢。”
交谈之际师徒二人已经转到牛奶棚厂区所在的那条路上,转角这里用红色的砖房砌起的一家婚纱店,不过这个时候店已经关门了。那个年代的人会把结婚的照片贴在店的玻璃上,让过路的人见证自己幸福的时光。
“哇!”
“小心脚下!”天心提醒道。
小路上灯线比大马路差多了,常常有人被牛奶棚的煤堆拌到。
“你不再像刚才那样做奇怪的事哦。”
“……师傅!”
“好啦,开玩笑的啦。”
走出厂区是一片像一个操场那么大的人行道,这条路到了晚上就像死街一样,除非是大暑的日这里才会坐满纳凉的人。

“别,别杀我,你倒底想要什么。”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昏暗的灯光下传来二个男人的交谈声,一个软弱无力,另一个咄咄逼人。
“厄啊……”
牛奶棚发出的开炉声盖住了倒地男子的悲鸣。不过女人听到了那利刃切开黑暗的摩擦声。
银光落下的瞬间血花飞溅,地上,晾晒衣服的水泥柱子上,另一个男子的身上,由于黑夜的原因,红色的鲜血看起来像为这个阴森的地方泼上一层黑彩。
“你在那里干什么!”
喊出这句话的不是天心而是她的徒弟文遥。
“切!”杀戮后的男人嘴里支出一声。为了配合夜晚的行动,他特意穿上了一身黑色的风衣,昏暗的灯光下只能攀到男人的腰部,天心似乎看见那双狰狞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你就是连环杀手吧。”她将恐惧转化成了力量,回荡在空地上,“用那么高深的武功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你不觉得羞愧吗。”
“拥有一身杀人武艺的人在这个时代,不杀人还能干什么。”低沉的声音迅速的穿过空气刺破了微弱的灯光,战斗一触即发。
“文遥这不是你对付的了的,呆在这!!”
还不等文遥反应,天心已经从他的眼前消失。她知道面前的对手是她从未遇到过的强,强到连她自身也难保。
同时男人也作出了进攻的态势,他右腿向后一步左手朝里,快速向飞奔上前的女子掷出了什么。
那是二道银光,它时而隐匿在夜色之下,时而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逼人的寒光。
普通人可能看不见,只能听到它委婉的宛如笛声一般的共鸣。而在天心的眼里那花瓣似美丽的银光只是杀人的道具而已。她立刻作出闪避,第一道光从左边擦身而过,她手中的那半杯掼奶油就像是被子弹击中一般,整个飞撒出来,要不是反应及时这恐怕就是她的脑袋吧。第二道光紧随其后,天心伸出右手将银光击飞,金属的碰撞声立刻在空地一角响起,她的手顿时就染上了鲜红。
两刀未果,男人转攻为守左腿向后一步。百来米的距离女人用二刀的时间就已近身。
第一拳朝着胸口去,左手反手挡住这一拳,他已经看破了女人受伤的右手无法攻击所以做出了判断。
天心也终于看清了被黑夜笼罩下杀手的面容,那是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黑发,刘海挡住了眼睛,两鬓长到肩,长发在头后扎成一个马尾辫。
“居然能躲过我的二刀,你比想象的要厉害。”
正面交锋以后二个人就以一个直径2米的圆为范围,展开攻防。
4,5招之后天心有所劣势。因为她的右手受伤,所以转攻下盘。男人跃起,在空做了个后空翻后在远处落地。
“真是个善良的师傅呢。”混厚的声线再次响起,“如果你不出手挡那把冲你徒弟去的刀,你可能可以打赢我的。”
“你认为你逃的了么!”天心用左手捂住伤口,血不但没有止住还从她的指间冒出来。
“很抱歉我还不能被抓住,因为这盘棋还没有下完。”男人扔下这句话转身向黑安中跑去。
“文遥快去报警。”
“那师傅你呐。”
“当然要抓住那个混蛋了!不然这个伤口会一直痛的。”
“好……好,师傅你小心。”
“放心吧!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


“哒哒哒……”
视觉,目不转睛得注视着黑夜中那个黑色的影子。
听觉,耳边只有风为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手与步伐上。
痛觉,右手的伤势超出了想象,如果再次开战的话3招之内打不赢就没有胜算了。
“我想你不打算就这么逃下去吧。”实力不相上下的话,心理战无疑是不可少的。
“我可不这么想,你右手的血也流了不少。”
男人声音响起来时我的视线范围内的已经是一片老式里弄了,不知不觉追到了一个不应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这事与你无关,回去吧,这样你还能保住性命。”他的影子在一处瓦房的屋顶上停下,看他也觉得应该做个了结了,毕竟在这种可以目视对方的情况下,他的眼是毫无作用的。
“等到你把每一个人杀完,才阻止你?”
“我杀的都是坏人,他们该死。”皎洁的月光将此时的男人照的格外清晰,金黄色的眼眸与天心对视着,“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有很多事是警察做不了的,我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能用正义来形容,我只做正确的事。”
“那只是你满足自己杀戮快感的借口罢了。”
“看来你无论如何都要和我斗了?”
“是的,天眼拥有者李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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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凡人[记忆之眼]
前言:大凡世人都会拥有一眼。
记忆存在于灵魂的之中,所以人们又叫它灵魂之眼——这是一种灵魂对过去时间的记录,它的影响或深或浅。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特别注意对方,一举首一抬足,每一句话每一个承诺。它就像是被眼铭刻在灵魂的深处,因此当彼此伤害之时痛也格外的深刻。
回忆只是代表过去。

我的名字叫严旭,严是严格的严,旭是旭日的旭,自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发现自己有异与普通的人,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能力。别人可能很羡慕拥有这样的能力的人,而拥有能力的人往往只想当一个普通人。(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的父母和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女孩小寒。)
有能力人就必须承担责任,所以每次考试小寒总要我帮她作弊,不然就把我的事说出去。这种日子一直折磨着我。
不过最近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减退了,准确的说是有一个人的影子占据我的视线,我总时不会禁意间就注视起那个人,上课时她坐在我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左边,每次抬起头我总是习惯的看见她,她的每一个举动,她的每一句话,她的头发,她的嘴唇……
她的名字叫龙吉,欧阳龙吉,她身边的人有时会叫她龙吉公主,可能是名门旺族的千金吧。那只是猜测,因为她从不对周围人说起自己的身世,就像她的背影那样神秘。
从她转学来,我已经看了她873次,和她说3次话,第一次是在4月8号上午10点45分14秒,第二次是在4月12号上午8点32分07秒,最后一次是在5月10号中午12点24分33秒。
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上了她吧,由于这件事,我甚至没有注意到最近小寒她变了,做为朋友我应该更关心她一点的。

城市明亮的灯光渐渐得融入了安祥的夜晚,只留下月光和微弱的路灯光依稀支撑着难以入眠的人们。
我合上日记本缓缓向床边,努力寻找一个让自己安静下来的梦,睡不着时我常会幻想大海,想象自己在海上漂流,轻舟的起伏就像在摇篮中的感觉。
“我想你不打算就这么逃下去吧。”就在我朦朦胧胧即将睡着时窗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近,近的就像妈妈在楼下叫我吃饭。
“我可不这么想,你右手的血也流了不少。”然后是一个男人,他的声音更近好像就站在窗外。
我坐起上身,只见书桌前的有一个被月光扭曲的长影,影子直拖到门口。
“为什么,这事与你无关,回去吧,这样你还能保住性命。”
他们在说什么,我联想到了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不过这种时间哪来的摄制组啊,居民告示也没说啊。以前常会有电影的摄制组来这里取老式里弄的景,刚开始出于好奇大家都会纷纷配合戏份,久了之后便习惯成自然了。
“等到你把每一个人杀完,才阻止你?”
“我杀的都是坏人,他们该死。”
对话仍在继续。
“那只是你满足自己杀戮快感的借口罢了。”
“看来你无论如何都要和我斗了?”
“是的,天眼拥有者李九刀。”
李九刀?小李飞刀吗?在小说中,中国古代有个行走江湖的李氏浪客,他武艺超群,特别是他的独门杀人暗器——飞刀,武林给了它小李飞刀的称号,又因为这种飞刀九刀之内必取人性命,所以再命其九刀。
邻居家的大摆钟敲响了,现在是晚上22点整,准确的说是21点59分49秒。爸爸妈妈劳累一天此时估计已经在楼下打呼了吧,看来听闻这一切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咔哒哒。”窗前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瓦砾被健步踏飞的速度远远超越了常人奔跑的步数。
声音在窗前收住,此时月光下出现了另一个影子,相汇之后便扭打在一起,我能听见窗外人出拳时的衣甩袖震,就连那扇天窗也被他们打斗时残留的气吹得咚咚作响。
按捺不住内心好奇的我还是起身渡向窗口,可是就在此时窗外动荡与窗内平静被打破了。
“咣啷噹”
天窗被整个撞破,银色的玻璃碎屑在屋内四散,同时伴随着鲜血,我反射性的用双手护住脸和头,可鲜血依然溅到了眼睛里,视线顿时被染成一遍红色。
我似乎有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在拍戏!!
等回过神才发现屋子的地上躺着一个女人,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庞,看样子她也才和我差不多大吧。
由于刚才冲击身上衣服也划开了不少口子,不过最严重的是她的右手,几乎就是像被鲜血浸湿的样子。
“喂,你……没事吧……”我抹去眼睛里的红色,想伸手去确认地上的女孩是否活着。
“快闪开!”
突然她大叫一声后跃起将我扑倒在地。
在这一瞬间,我听见耳边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那种声音听起来像是笛子,只有贴近了才能听见——死亡般的声音。
“哆”木地板上响起一记声响,就像玩飞标时刺中靶子的声音。
“快躲到墙边去。”女人用命令的语气轻声地喊道,同时用左手掩住我的身体向墙边移动。
“你还好吧,伤口流了那么多血……”我能很清楚的闻到血的味道。
“我没事!”她回眸一笑好像在说——我会保护你的。
此时房间已经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女孩急促的喘息声和被紧张气氛凝固的月光,窗前没有影子再出现。
我与这事无关!普通人此时一定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女孩坚强的背影打动了我,她保护了我,所以她至少不是坏人,我也要保护她。这就是我当时一瞬间的心理活动。
“这里是一个死角不进到房间里的面话飞刀是射不到这个角度的。”
“你能看见飞刀!?”我的发话让她一惊。
“恩,只能看见白光……”
“天眼是不会受到视觉角度的限制的。”
她的意思可能就是无论到哪对方都可以洞察到我们的动向吧。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不想杀你,如果你非要于我为敌的话下一刀就要你的命。”男人用毫无升降调的语气冷冷得说道。
不过女人似乎并不想理会他的警告,毅然决定应战。
“嗖”当黑影和白光在再掠过窗口的时候,我终于透过散落的玻璃碎片清楚地看见了他的面容,同时也看清了刀的走向。
“噹!”刀子射中残留在窗上的窗轴折向我们——现在想想这是多么可怕的招数啊。
“快用地上的飞刀!”
我一把将她推走……就这样飞刀直直得插进了我的胸口,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是你的口供,你自己看一下吧。”头带大盖帽的警察对着我笑了笑,“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能把情况说的那么详细的证人。”
“她呢?”
“谁?……哦,哦你说的是天心师傅吧,她没事。”
“原来她叫天心。”我低声自语。
“你还不知道吧,天心师傅在这里可是很有名的中医哦。”
“呵呵”我无奈得苦笑道,“我可以见见她吗。”
“可以。”警察从办公室走出去后不久,门外便响起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唷,你还好吧。”她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样看起来才比较适合她,受伤的手也包扎好了。
“啊……”我长叹了口气。
“你是笨蛋吗?”她好像有些生气,“居然想出那种方法,不过你命真是大——脖子上的金牌挡下那刀。”
“之后我也必须谢谢送给我这件礼物的人。——那是小寒在12岁本命年生日时送我的。”我摆弄着那块生肖金牌,“他逃跑了吗?”
“恩,被我扔飞刀射中后。”
“呵呵,你成功了。”
“为什么你会那么肯定,万一我失手了,你不就白牺牲了。所以说你是个笨蛋,你叫什么名字。”
“严旭,严是严格的严,旭是旭日的旭。”
“呵呵,严旭,干的不错,谢谢你的帮忙。”她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再次展开了笑容,“以后千万别在做傻事了。”
傻事,可能我就是一个傻瓜,但这件事至少是一件正确的傻事。
“对了,你也是眼的拥有者吧。”话题一转,她坐到我的身边,“普通人要是碰到那种情况不会那么冷静的,而且可以看见飞刀。”
眼,这个词之前她也提到过,听她的意思就是说我的过目不忘的能力。
“眼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能记住看见的所有东西。”
“记忆之眼!”她给出了一个我从未听见过的名词,没有作近一步的解释,但我仿佛可以理解。“给你看一件东西,好好记住它。”
她取出一把飞刀拿在手上,刀子大概有一支笔那么长,二支手指宽。给人的感觉是那不是一件暗器而是艺术品。
银色的光感,好像吸收了寒冷月亮的精华,无论哪个角度都可以看见它发射的凶光。
光滑的刀身,用手一摸,完全感觉不出任何毛糙或是棱角,我似乎还能感觉到刀子主人扔出刀子时的感觉。--一直被使用着的感觉。
流畅的线条,前段像一片扁叶子,刀把圆,尾部有一块镂空,这就是它划破空气时宛如笛子版悠扬的原理。这样也是为了减轻刀的重量,头部比较重的话,准度就大大提升了。
精美的花纹,刀背而侧都有非常细小的飞燕花纹和清晰的“李”字。
“这不是证物么。”
“恩,我对警方吹了牛留下了一把,我需要它。”
只见女孩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刀背上用力一刮,“噺——!”指间与刀背立刻发出一阵唯有金属才有悦耳的声响,它静静得回荡在屋子里,然后漫漫地消逝就像银河一般深邃。
“这样我才能了解它的主人。”中国有句古话叫物以类人,看一件东西就可以知道它的主人是什么样,这话用在此时再合适不过了。



“严旭,欧阳龙吉,严旭,严旭,欧阳龙吉……”
班会主持人的唱票名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让我在意的名字打断了我的思考,一抬头自己的名字下已经有3个“正”字了,远远超过了其它人,只有那个女孩的名字下的票数略微的多出一些,班会一向是男女搭挡主持的,所以我突然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
“欧阳龙吉,好了这是最后一票。”班长宣布道,“最高票数严旭23票,欧阳龙吉16票。”
“这是你们的决定,我没有意见。”宏老师在一旁嘴里叼着一跟烟——没有点着。
“这下你小子可高兴了。”
“欧阳同学辛苦你了。”
这种选举拍挡通常都要被周围的同学冷嘲热讽一阵。
我没有看向那个平时常注视的角度,只是默默低着头整理书包。
铃声响起
“好了,今天课就上到这,大家散吧。”
“严……严旭同学。”龙吉走近我时我的心显格外得平静,而不是偷看她时连脖子根都会红的感觉。
“放心吧串练词让我来写好了,反正每次都是我的写的。”
“真的吗,那好吧……我也不太擅长……”相反她倒有些不好意思,“那排练呢……”
“恩……学校是不行的,规定不能留校。”
“那去你家?”她试探性的问道。
卟——咳咳——
“你没事吧……”
“哦……哦,我家……恐怕不行……”这话让我太意外了,但是转念想我家发生了那样的事屋顶应该还没修好吧。
“那……要么去我家吧。”
我心想去谁家还不是一样,只要能有独处的时间我就很开心了。
“恩,我没问题。”
“那好,我在校门口等你。”
她好像很高兴,高兴地笑了,那种笑我只在一个地方看见过——前天夜里我的阁楼上。



“严旭你怎么了?”
“哦,我在想一些事。”车窗外的景色在眼前飞快的掠过,就像走马灯一个样将这个城市的过去与未来连接在一起。
龙吉她果然是名门千金,在中国能有这种红旗牌车的可能只有政要人事。
“欧阳同学。”
“叫我龙吉吧,这里没有外人。”
“龙吉……同学。”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算了随你吧。”
“为什么你要到这所学校来念书。”
“你觉得很奇怪吗?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恩,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错了,你不会懂的。没人能理解我的想法。”她的语气很强硬,又很压抑。“龙脉这种东西我才……。”
“小姐!”车夫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我该对你说这些。”
“没事……不用在意”
对话陷入僵局,不过这样反倒让我有时间思考她的用意,其实那些话并不是蛮不讲理的辩解,而是渴望我注意到她是在向别人求救,希望得到别人的理解。
“换一个你感兴趣的话题吧。”她摇下车窗上让迎面吹来凉风吹起自己的头发,“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别人也这么说过。”我笑道。
“严旭你知道吗?”她看向我,“当我第一眼看你时,我就被你身上某些东西吸引了。”
难道……她……我……
“你可能自己感觉不到,但我一直听女同学们谈起你的事,她们被你吸引感觉和我一样,只是我与她们不同。”
我一时间错意了,这么说才让我冷静下来。
“你知道吗?你是眼的拥有者,所以你身上散发着一种“魔”吸引着女孩们。而我和你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也一定很在意我吧。”
龙吉的话让我感觉无比的失落,就像一把刀插进我的心脏,难道我至今获得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拥有眼吗,难到我对她的感情只是因为她也是眼的拥有者吗。那我的人生我所有的感情在哪里呢?



“真没想到我们乖巧的龙吉公主居然带个男人回来,真是人可貌相。”
“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二哥!”她拉高嗓门,这让我这才清醒过来,我已经在宅下了。
她家一共四个兄弟姐妹--吉祥如意,龙吉排行第三,兄长叫麒祥,刚才说话的叫虎意排行第二,最小妹妹叫凤如。
两位兄长已经坐在面前的了,最小妹妹听说长期卧床生病所以没有来迎门。
“你就是我妹妹常说起的那个眼的拥有者吧,劳你远驾了。”大哥给人的感觉更像父亲,“其实今天请你来还有别的用意,请这边来……”
“别过去!”突然女孩挡在我身前就向那晚一样,“哥哥!他是我重要客人,我不许你对他……”
看见女孩的反抗,大哥显的很平静。
“我答应你绝不为难他,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坐在他身边。”良久屋子才再响起男人声音。
“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就算与我的哥哥为敌。”
女孩转身向屋子的里走去只留上,我一个人站在空空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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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话 死斗[心眼]
前言:前言:慌言,组成这个世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或者可以使我们逃避责任,或者可以满足我们的虚荣心,或者是我们的一种借口,或者是我们的善意劝导,又或者只是我们的一种精神满足。人们总是会把面具背后的那个自己忘却,因为人们彼此无法相互理解别人的内心。


六月,我的周围渐渐热了起来,不是因为雷雨后闷湿的天气,只是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小小的诊所已经经不住人流的挤压,变的嘈杂不堪,不禁让人泛起一阵热意。
搭拉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每一个没有太阳的清晨,一种被撕裂的痛处会与回忆一同隐隐发作,那个再次杀人的雨夜总是平静浮现在眼前却又挥之不去,就像日复一日的轮回一般在时间慢慢中消磨。
随着一个令人惶恐的影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别人称为英雄的形象,但在我看来这两者之间并无多大的分别,杀人者与被杀者,英雄与杀戮者其实应该划上等号,只是人类无法区分它而已。
“今天看来又要下雨了呢。”
六月的雨给人没有尽头的感觉,梅黄的天空压抑着空气,唯一让人期待的恐怕就是瞬息万变的惊雷吧。
“师傅你还没好呢,体力活让我来吧。”这样的说教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但或许我喜欢听别人再意我说的话。
“自己的东西不自己亲手来做总感觉不放心呢。”
“师傅你也真是的,你就是那么要强才弄的这付样子,多少也相信一下周围的人嘛。”
“呵呵,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
这样的生活容易让人沉醉,从几时开始我变得那么软弱了,那么像个人了?


“不要再杀人了!!”
昏暗的街道中,一个浑身粘满鲜血手持利刃的女子,在疯狂得嘶叫着。她不停得挥舞着指间夺目的利牙,让试图接近她的人望而却步。
“不要再杀人了!!”
重复的喃呢表现出意志的动摇,这话是对别人在说,又像是自己。
金色的眼眸在黑暗笼罩下看起来尤为显眼,就像是恶魔拥有的眼睛。
“小寒!快住手啊!”这时退散的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
“严……旭……”
女子听到呼唤后突然眼角留下一注眼泪。那种冰冷的无助,瞬间让人感觉到一丝怜悯。可是她的肢体却越发得无法支配,如同苏醒的猛兽般由驱赶变为追逐。人群如同退却的潮水,在狭窄的街道上寻求庇护。
严旭就站在我的身后,我用手掩护住他,因为他的情感作用会影响他的行动。
“够了!闭上你的眼睛!这里没有你的敌人!”所有一切的根源都来自少女的眼。过去所有被杀死人的惨状都透过那双眼睛一一宣泄出来。
沾染上鲜血的夜色看起来如此绚丽,混淆视野的手舞足蹈也只是为了隐藏它背后真正的面孔。
甩开人群我与少女近距离接触,她毫无张法的挥刀蕴藏着致命的敌意但并没有杀气。第一到刀朝着我的左手臂,第二刀近脖子,三、四刀冲着腹部。躲开攻击的同时我甚至有时间欣赏扑向路灯的飞蛾。
我侧过身躲过她刺向我左肩的最后一刀,就像华尔兹弧线,右手中那把拾来的银刃成为了我反击欲望,右手从左下划动到右上斩断了少女的獠牙,左手顺势掐住她的喉咙按倒在地。
“你不是我的对手。”先前空虚的眼神在此时如刀锋般锐利,只是为了告诉对方我随时可以杀掉她。
“天心师傅!”严旭叫道。
我维持着用刀指向少女姿势一动不动,被我压倒在地的她没有再挣扎,静静得闭上了她的眼睛……

警车的影子消失在月光无法触及的街道,留下长长的笛声回荡在孤寂的夜空,人们仿佛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睡的踏实一些了。
“啪”响声让散去的人群回头注目,我打了他,那个曾经救过我的男孩——严旭。
“对不起。”他的道歉来的有点晚,很真诚,所以我动摇了,感觉不应该责备他,但是谁又能承担这一切呢。
“我也是……”责任不是承担的话,那只有感知与理解了。
“轰隆隆——”
六月的雷声又一次响起,带来的不仅仅是让人畏惧的力量。它让我清醒了很多,就像唤醒了我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是什么?
空气中弥漫的血的味道很快就被雨中的泥土气渗透,红色的地毯也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穿过警方拉起的警戒线,我看见墙角个那支离破碎的身影,每一片肉的切割,每一滴血的飞溅,这种复仇的杀人艺术正在不断地在这个冷漠的城市反复,它亦正亦邪,就像一双无形的眼睛注视着我们。
雨越下越大,夜也越走越深,无数的细线在我的身上编织起一件铅制的灰色衣服,让我的步子感觉无比沉重。
突然,远处一个男子打伞向我跑了过来,等了很久的样子。沙沙的音符跳动在斑马线的乐谱上,时而会被飞驰的货车泛起一阵涟漪。
“师傅!你去哪了。那么晚了!”
哼,明知故问。
“去朋友家坐了坐,回来时突然下了大雨。”
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的平和些,身上的血气虽然已被洗净,心中悸动却难以抑制。
“师傅你又说谎了。”
他阴着脸用看透一切语调试探着我。
“呵呵,为什么你知道我在说谎。”
看来瞒谁都瞒不过他,也可能我并不擅长说谎吧。
夜色在漂泊得大雨中融化,唯一些零星的灯光可以让我识别,上海每年总会有一场大雨,那种浸湿人心的大雨。城市和人一样,大哭一场的话压力才能释放出来。
人行步道上的正方形水泥砖经过岁月的蹉跎与无数的踩踏留下了许多无法治愈的创口,任何不禁意的触碰都会溅起一缕水花。
24小时便利店的落地玻璃上沾满了水气,把里外的世界隔绝开来。店员伸着懒腰迎接过着夜生活的人们。
“师傅,给你。”
文遥递过一瓶热呼呼的红茶。它在我的左右手上徘徊,对于雪域妖精来说这很烫,不过很温暖。
“左一句师傅,右一句师傅不累吗。”
“师傅就是师傅嘛。”
淡淡的笑容浮在他的脸上,真诚。他的能量可以感染周围的人,真可怕。
“文遥刚才打斗让我明白了一些事。”
“是什么?”
“那个杀人家伙并不是单纯冷血的杀戮者……”
我取出飞刀凝视着。
“有些事真的不是法律能解决的……”
“我调查了那些死去的人,他们有的是商人,有的是政要的亲戚,退伍军人、公交司机、数学教师、公司财务、还有2个是无业青年。”
我微微得颤抖了一下尽管那不是因为着凉了,细心的男人察觉到了,脱下他的外衣给我批上。
“谢谢!”
“那些人做了什么?”
“这些人原本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九刀的家人遭杀害后他们才开始从事现在行业。”
“真的是仇杀吗?”
“不知道。没有证据,只是直觉。”
我伸出手让飞刀暴露在雨点的撞击下,向上刀刃切开雨点化做两道水流,如同无声眼流哭诉着主人的过去。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我顺手挥舞了几下,朦胧的雨帘看似被斩断之后又连接起来。
“有无辜的人被卷进来了。”


最终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星期,在这期间九刀并没有出现,不知道为什么雨天他从来不会杀人。
第二天正午天心坐在窗口发呆,让紧绷的神经稍稍的放松一下。诊所的病人也好像被雨水冲谈似得一副门庭冷落的凄凉,只有一些零星的老病号和慕名而来的散客。
到了午后通常诊所就关闭了,之后的时间除了一些出诊以外就是偶尔会碰上的急诊。不过这里的设备是不可能与医院相比的,急病还是得去医院。
文遥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暗喜的神情,下雨他又可以不用练功了吧。
算了……由他去吧……看天心百无聊懒的样子似乎是这个意思。
雨点降落到屋顶顺着瓦片上一层一层流下,每一个小小得落差最终汇聚成一水流在屋檐边上流淌,它们的本能就是寻找落差。
不一会雨点汇成的水流突然跳跃起来,仿佛蒸腾一般从瓦片上惊起。
“文遥,有客人了。下去开下门。”
“没有人打铃啊?”虽然觉得有些莫名,但是徒弟还是将信将疑的下了楼。
越是靠近大门青年越是觉得到了某种存在的力量,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缠绵、优柔寡断而强大。
“来看病的话……”雨中伫立着的貌美女子顿时让文遥心弦一颤。
她没有打伞,身上却滴水未沾,同瀑布般的长发倾泻到膝盖,英伦款式的校服就是为了那蓝色的眼眸度身定制的。
“你就是天心师傅……看起来也不像呢。”像似搭话又好像自言自语的发话给人异类的感觉。
“哦……师傅在楼上等你。”文遥这才回神,“我是她的徒弟。”
“你叫什么名字?徒弟。”
“段……段文遥。”
“段公子你好,我名字叫欧阳龙吉。”她露出灿烂的笑容,隐藏在市西中学校服下玲珑的曲线也在走近时展现出来。
“欧阳……。”青年男子嘴里念道。
“你觉得很奇怪吧,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也说了今天来是拜访天心师傅,不是冲着风麟儿来的。”她搔弄了长长的头发平静的说道,看的出这个少女没任何敌意。
“嗯我知道,请你随我来。”文遥将少女引向楼梯。
“控制水是你们欧阳家特有的能力吗?”文遥想问的是她不打伞的事,“说起来还真厉害,那么大雨居然不打伞。”
“欧阳家的能力并不是操纵水着种软弱的东西,家兄们比我厉害多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自悲。
其实欧阳家族一直继承者中国的龙脉之血,而龙脉通常是长子或是长女继承的。到了这一代却变成龙吉这个次女来继承,龙吉的能力在家族之中时最弱的,所以对他们家族名誉的打击非常大。
“那可不一定哦,水如果是软弱的东西,那它怎么能浇灭刚烈的火呢,每个人存在的意义不同嘛。”
“……你这个人真奇怪。”听到这样的少女突然感到十分温暖。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不是眼的拥有者但是深深的吸引着她的目光,少女不断的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啊……”昏暗狭窄楼道上,分神让她脚下一拌。
“呵呵,你没事吧。”男子抓住她纤细的手,“这楼梯不好走。”
“……噢……我真没用。”
“说什么呢,上次风麟从这楼梯上滚下去过……照样一抹鼻血去上学……”
“哈哈……真……真的吗?”
“是呀……从那以后她就……。”
“喂……我说你们又完没完啊。”天心在楼上探出脑袋,“带个客人带那么久……”


我只记得在那个朦胧的雨夜,南北高架的拱形桥顶上站伫立着二个人身影。
大桥上被多多少少的警车围了个水泻不通,轰鸣的警笛听起来是那么令人畏惧,是那么的让人悲哀。
雨势渐渐将桥顶的二人吞没,模糊众人的视线。
少女拼命得擦拭着车窗上的雾气,但雨水筑起的水帘却硬生生的将她的视线阻断。
终于她还是按捺不住自己,打开了车门,雨点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裳。
身边的少年也下了车,打着伞追着少女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静静得凝望着桥的顶端。
水滴传的来信息足以让我了解桥顶人的一举一动,但我依然朝着那个方向注视着,注视着……
相隔许久的再会他们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说,但不论说什么他们最终是不可能妥协的。这一切就像浮云一般的上演,最后变为水珠降落到地面。
一道白光闪过之后,虽然所有的演员还没有全部到齐,站在刀锋上的二个人已经开始了死斗。
白刃切开雨点的刹那迅速而有力,在那一瞬间我只感觉到透骨的冰凉,放佛只要是站在他面前的人都能杀死。
接着又是二下抬手,再是三下挥舞。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破绽,隐藏在那完美舞蹈背后的杀意,我想也只有他的对手才能体会。
幸好的是沉睡的狮子已经被唤醒,这一次利刃没有切开水滴而是被水珠拍打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人收起动作,可能……是绝招了吧……


“天心师傅的事我是从严旭那边听说的。”女孩在靠近桌子的沙发上端坐下来。
“给客人泡茶。”相反的师傅却走到床边顺势躺倒下去。
“师傅!……”我抱怨道。
明明有客人在,她还这样摆架子,真是的。
“找我有什么事啊?”声音隔着被子发出听起来非常朦胧的感觉,“先说清楚,我可不想掺和你们家族的事。”
“天心师傅您误会了。”女孩突然站了起来。
“好吧,好吧!有话坐下慢慢说。”师傅撇了一眼她,女人之间突然产生了奇妙的默契。
我把茶端上桌后,师傅终于也同坐到桌前,谈话开始了。
“寒雪这个人您应该知道吧。”
“寒雪?”
“就是之前向你挥刀被认为是杀人魔的女孩。”
这件事师傅没有对我说过,不过我想就是那个雨夜发生的事吧。
“哦,对!不过她可不是那个杀人魔,真正的杀人魔我与他对峙过。完全不同的感觉。”
“天心师傅说的没错,她会有那样的举动其实并不是她本人意愿。”
“当时看见她时我觉得她很痛苦……”
“因为她“看见”了。”少女的话语如同在茶壶中醒来的茶叶一般让人恍然大悟,至少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人明白了。
“那女孩也是“天眼”的拥有者,而她的“眼”的波长恰好与杀人魔的产生了共通,同一类的“眼”容易产生这样的事。”
“也就是说她目击了所有的杀人事件……。”师傅得出了结论。
仔细想来一个普通的女孩如果每天做着杀人梦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她的精神才会错乱。
“我来目的不仅仅是告诉师傅您这些事,我希望您可以抓住真正的凶手。”她将茶一饮而尽,“对策我已经想好了,看您的决定了。”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找我,还有就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呀莫名其妙跑来告诉我们这些事总得有个理由吧。
“天心师傅与他交过手而且不相上下,我想只有你能与他对抗。”
“都说到这份上了就不要骗我了,以欧阳家的实力对付九刀我想应该轻而易举的吧。”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雨势也渐渐弱了下来
“我不想让我的哥哥得到“天眼”的力量,另外……严旭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能帮帮他。”
师傅没有马上做出回答思考了一会才问:“你打算如何对付天眼?”
“需要借助你们三个人的力量。”


自从去了欧阳家之后,我就明白了我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龙吉说的没错,拥有这样一份能力却一直没有好好的使用,就连身边的朋友居然都没能照顾好。
“严旭。”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叫到我的名字,“刘警官再等你呢。”
“哦。”窗外的雨没有停,“那我去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千万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
“嗯。”
寒雪嘴上答应道,不过她心里并不情愿。
选择离开要比坐以待毙好,只是坐着静静的守护并不能改变寒雪的处境,也不能改变我自己。
医院的走廊被雨水冲刷的斑驳光影笼罩,宛如海市蜃楼般的极光不过要灰暗许多。
“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吧,小伙子。”刘警官笑着说道。
“呵呵,希望这次之后我们不要再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是啊,结束之后,我想和你一起吃个饭。将来的志愿想好了嘛?”
“还没有,我想先考大学吧。”
“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我们警队看看,你觉得你有这方面的潜质。”
“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发现你观察力很强,头脑冷静,看见什么就能很快的记下来,而且……”
“而且?”
“最重要的是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好吧,我会考虑的……”
“眼”的事龙吉和天心师傅并没有告诉刘警官,她们只是告诉刘警官带着我把上海的大街小巷都走一遍。这也就是计划的一部分,首先让我记住上海所有的马路,九刀再次出现时寒雪只要描述出她所看见的街道特征,我们就马上可以知道他在哪里,然后让天心师傅抓住他。


“没想到你们居然想出这样的战术,不过……你能躲的过这最后的一刀吗?”
“我不会让你二次都得手的……”
话音落下耳边又只有雨声了。
天心知道这是最后的三刀,九刀之内不取人性命对手就输了。
二人脚下的钢梁不停在风中摇摆仿佛随时都会坠入底下的黄浦江,被这条黄色的游龙所吞没。
沉寂最终被一滴滴入天心眼睛的雨点打破,九刀趁着天心眨眼的一刻扑了上来。
飞刀没有离手只是握在手中挥舞,就如同寒雪试图逼退那时她一样,不同的是对手要强的多。
天心必须花更多精力注意对方手腕的动作以免格挡的时候对方近距离的投刀。
三招过后九刀向后跳开同时扔出两刀,银光并行着向目标飞去,从侧面看的话只能看见一刀。
“左天心!!”
他叫出了女人的名字后并投出最后一刀。
这一刀在先前的的二道银光之间,速度是银刃的三倍,普通对手会被先前的二刀迷惑,最后被无形的刃夺取性命,但是……
天心最终明白了为什么九刀从不在雨夜杀人,这最后的一刀原本是看不见的,但在雨天无形的刀穿过雨点必定会留下轨迹。
天心闭上了眼睛侧身躲过了最后的三刀,并将第一次交手时留下的飞刀掷出。
男人没有躲开,随着刀刺进他的胸膛那一刻这场杀人与追逐的游戏终于画上了休止符。
“请你替我看看我的妻子和女儿。”男人丢下这句话一头掉入了奔流的黄浦江中……天心还有很多话要问,但一瞬间感觉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呀!”
桥顶的战斗似乎刚结束……人群之中突然出现一头黑兽样子像只狼,一把抓住了一个女孩。
“不要胡乱射击!”警察纷纷举枪瞄准。
“水被污染了。”我向黑兽的方向走去,“严旭同学请你退到我的身后。”
男人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我,看来他是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将他掩护在身后,我不希望这个男人受伤。
虽然不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但是突然之间就袭击别人的一定不是好人。
雨越大巨兽控制者位置对我来说越清晰,因为水是由我掌管的。
“龙!”
我念出一词,雨点立刻汇聚成我想要的造型,就如同我的对手一样,我们能力有共通之处。
两股力量相互抵消可是女孩已经不见了。
“你就是欧阳家的龙吉公主吧!”青年男人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我立刻抬手,水柱再汇聚朝那个方向冲去。
对方双手抱着昏厥的女孩一动不动,他背后隆起的黑水挡住了我水龙的去向。
那黑水的真面目是墨,拥有着种能力的只有一个……
“我早该料到,韩寒雪是你的妹妹。”
“他是……寒雪的哥哥……?”严旭似乎并不知情,寒雪有一个孪生的哥哥。
“神笔马良……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来接自己的妹妹,顺便拿回你身边的那小子“眼”!!”
话音落下男人伸手拨出背上的毛笔在空中挥毫起来,他描绘出的凄惨的图片纷纷成了杀人的野兽向严旭扑了过来。
马良的修为远在我之上,原来刚才的野兽只是他随手的作品,面对这次攻击我能做的只是张开双手掩护身后男的人。
“对不起严旭我们遇见的太晚了!”我闭上了眼睛做好了死的打算。
“咚!!”
黑墨没有贯穿我的身体只是在我的面前蒸发成了水气。
当我睁开眼睛时一个少女的背景伫立在我的眼前。
“太好了公主,看来我们是赶上了。”来的人是居然是另一个我心仪的男人,段文遥。
那这个背影是……
“我叫风麟,听说你来找过我?”
                                             (全故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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