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理鸣泣之时·妒杀篇
【SR仿蝉同人】爱理鸣泣之时·妒杀篇【全文终】
前言
平成18年三月。
今年三月的樱花格外繁盛,男人的嚎喊与女人的哭泣,与夕暮相挥映射,开怀万分。××县矢神市里有
一个诡异的学校,这里在某一个平行世界中的3月,当“死神”在这个月里挑中了某天时,就会发生某
些女生抓狂的奇怪恐怖现象。
这里的诡异事件究竟是谁造成的?
如今,奇怪的事件再次复苏而降临在这个学校里,是阴谋?偶然?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吗?
应该留下的人,却已逝去了;不应该存活着的人,却还安然无恙的在这里;昨晚碰面的人死了;今天相
遇的人也死了……难道惨剧真的不可避免吗?除了屈服以外就再也没有办法了吗?你,不该屈服于此,
你只能面对着……
序
似乎是三月了吧,地上全是樱花瓣,一个很美的季节。
早春,很暖和,像是要将人融化一样。
我是爱理,泽近爱理,矢神高校2年C班学生。
转到矢神上学快一年了,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一年的时间,我改变了很多,学到了很多东西,认识了很多朋友。
和很多重要的人相遇,她,她,她,还有他。
我很快乐,但这不是我的选择。
如果我能选择,我不会来到矢神。
Why?Or why not?Complaining way too much。
There is nobody who knows there will be nobody。
这不是我选择的生活,这是我选择不了的生活。
能记住吗 不愿承认的事实
能记住吗 已经过去的事
能记住吗 我
爱理鸣泣之时?妒杀篇 其之壹 「缘起」 你 能相信吗?
三月。
这是一个开始。
现在回想对他最初的印象,他留着恶心的胡子,带着一副猥琐的墨镜,撑着一把伞。
「我可以送你到那一边,只有那边喔。」
那时候我觉得,他好象是个不错的人。
谁知,他不是人,是猴子。
印象最深的那次意外邂逅,已经是数个月前的事了,但在迷茫时,我还是常常在云里雾里看到那个时候
的他。那个让我尴尬的瞬间,也许我会记住一辈子。
那一天,他跪在地上握着我的手,向我告白,似乎是告白。
「你听我说!我一直喜欢你啊!……我……我终于可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
我被惊呆在原地,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一个妩媚的女人扑到他背上,搂着他亲昵地说着什么,他们就
像一对夫妻,而我木然站在一边,似乎是处于两个平行世界完全不相关地存在着。
我真傻,我一定被骗了。
胡子,你是个大骗子。
此后又发生了很多事,野营,旅行,剪刀事件,我越发地察觉出他的猥琐,也越发地深陷在一种莫名其
妙的感情中难以自拔。
这种优柔寡断,矫揉造作的心理,应该是我,泽近爱理的作风吗?
我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他低级,野蛮,粗鲁,完全没有优点嘛!
我真的喜欢他吗,这就叫喜欢吗?
这一切大概都无法证实,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跳很快。也许,这样就足够了。
文化祭上,我是王子,他是公主。可这个可恨的公主却非常干脆地拒绝了我,作为我,泽近爱理,何时
承受过这种打击?无助地站在台上,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看着我败给天满的妹妹。
体育祭上,他说要为我而取得胜利,他做到了。篝火旁,一个人,他落寞地静坐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他接住了我悬在半空的手,这让我很高兴,虽然并不知道为何而高兴。篝火旁,两个人,他生涩的舞姿
,不协调的动作,我们的共舞并不合拍,但那个晚上,真的很美。
我一直认为,长久以来不断产生的误会和意外会逐渐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时光的积累中我们会慢慢相
互理解,也更明确自己的心情。现在,我大概喜欢你,你呢?
然而无论如何,这些都是过去了,现在是2月28日,我,泽近爱理的生日。
「啊,胡子?其,其实这个月的28日啊,要和美琴他们一起搞个小小的生日聚会……来吗?」
…………
「太棒了!!」
电话的那头,他显得很兴奋,为什么他会那么高兴呢?真的是在庆贺我的生日吗?
寂寞的夜,华丽的大排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与快乐,我接受着众人的祝福,装出一副满足的
样子。我知道,我是这个会场中最寂寞的人,我开始理解天满在她的生日会上出格的举动,那种无奈的
心情,原来装出来的快乐是最痛苦的表情。
昨天,冢本天满的生日会,没有乌丸,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惨淡。
今天,泽近爱理的生日会,胡子来了,可他没有接受我递过去的蛋糕。
「甜的东西我讨厌的要死。」他一副拒绝的表情。
「是……是吗……」
「真是的今天尽是这种事,我稍微去阳台休息一下。」
他走了,没有回头的走了,虽然他前后的反差很大,但我相信,他是特地为了我赶来的,我相信。
胡子,你是在害羞吗?
胡子,你为什么不坦白一点?
漫无目的地散步,参与者还沉浸在聚会的快乐之中,我冷眼旁观这个为我举办的聚会,这个不属于我的
聚会。每个人似乎都很快乐,只有我不同,在和谐的人流中显得格外醒目。
似乎每个人都注意到了我的不快,可是谁也没有对我说些什么。
也许,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热闹的party在我看来只是一些不相干的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演绎着不论不类的故事。
这毕竟只是一个所谓的“假面舞会”而已。
到底是我戴着面具面对着所有人,还是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在面对真实的我?
皎洁的月光铺在阳台上,这是一个完美的夜,我靠着门板,看着胡子和天满并排坐在地上,随意地谈天
。
他很高兴地吃着天满给他的蛋糕,一点都没有勉强的意思,吃完一块又吃了第二块。
真可笑。
「我很喜欢播摩你这种体贴的地方哦!」
「傻……傻瓜……最体贴的是……冢本……你……啊……」
「哎!?哎!?什么什么没听见啊!再说一遍!!」
「啊……已经这么晚了了……进去吧……」
「好啦快点快点!!这次说大声点!!」
「……所……所以说啊……体贴的是……冢本」
天满的两根呆毛上下摇摆着,播摩不同于以往的腼腆。幸福,存在于很多地方。我很清楚,这里没有我
的容身之处,那么我该去哪?
也许我没有愤怒的权利,没有哭泣的理由,没有谴责他们的资格,我什么都没有。
我该做些什么?
我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心中沉睡多年的“鬼”,终于又一次觉醒了。
所怀疑的 是关于他的心情
所探讨的 是围绕虾的故事
所得到的 是充满迷的答案
爱理鸣泣之时?妒杀篇 其之贰 「八云」 你 能相信吗?
如果有人问我最希望看到什么,那么我会回答他我希望什么都没看到。
但事实上我看到了,而且,想忘都忘不掉。
没有再站在这里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他们将走过来,也许我应该把自己隐藏起来。
我为什么要逃避?
我凭什么要逃避?
这是我的家,我的生日会,我的朋友,我喜欢的胡子,这一切都应该属于我,我应该主宰这一切!
但我还是逃避了。
空无一人的阳台,我独自对着月光,今晚的月亮很美,可惜我没有欣赏的心情。
空寂,荒凉,我很想放声大哭一场,但是我却哭不出来,即便真的哭了,流出的也一定不是眼泪。
现在,我,泽近爱理,在学校。
「那个——那个——爱理!昨天八云从鱼店里拿了很多虾来,明天来参加派对吗?」
天满还是摇着她的两根呆毛,傻傻地对我笑着,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难道对她而言,昨天的故事
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还是说,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虾?我不喜欢虾……」
我很想简单的拒绝,这或许并不是对于虾的抗拒,而是对于天满的抗拒。
天满的态度热烈亲切,实在令人难以拒绝,看着这样的她,我强迫自己相信: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胡子坐在一边,抓耳挠腮,汗如雨下,显得很痛苦。我很想走过去随便跟他说上几句投其所好的话,我
不想他一直那副消沉的样子。
我们总会有共通的地方的,我相信。
我下定决心,走到他身边。
「胡子,其实,我也不喜欢虾……」
「是啊!!怎么你也这么觉得吗!!」
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虾的话题果然没错吗,胡子。
「虾是虫子!这都是外星人的阴谋!……我不会被骗的!」
他开始自言自语,含糊不清地念叨个没完,我虽然听不懂,但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
梁。
你会察觉到我和你的共通之处的。
我没的说错吧?胡子。
「那……那么,可以的话……明天,去看看我认识的人开的牡蛎店吗?因为是开店纪念……!」
我紧张得语无伦次,似乎太过急躁了,还没有做好铺垫。
胡子的表情严肃起来,在沉思着什么,一言不发。
我开始为自己的莽撞后悔。
「去牡蛎吧!!!牡蛎!!!!!!」
他好象突然作了决定,义愤填膺的表情。
「真……真的吗……那么明天……约好了哦!」
他一定被我打动了,一定是这样。
我是爱理,泽近爱理,我想办到的事,一定会成功。
次日
「播摩君也来吃虾吧!」
「我去。」
简单的对白,撕碎了我的心,打破了我的自信。
天满的一句话,就让你改变了决定。
胡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吗?
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天满……那个,今天我也能去了……行吗?」
我还要厚着脸皮再跟去,这都是因为你。
你到底为什么无故变卦,我一定要知道。
胡子,我恨你。
欢乐的餐桌,两个人除外。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居然特地跑到天满家来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和天满在一起就那么有趣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明明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
不过是胡子却这么嚣张!难道说是我没有魅力吗?不可能!说白了,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我都在天满之
上啊!
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他的脸色发青,强忍着吞下一只虾,向天满挤出一脸谚媚的表情。
太难看了,胡子,你不应该是这种人。
我居然还比不上天满,现实摆在这儿,真令我难以接受。
我感到一阵晕眩。
再次回过神来,胡子还坐在我对面,不同于刚才的是,旁边站着天满的妹妹。
「这个真好吃呢。」
他在大口吃着刚才还嗤之以鼻的虾,冢本的妹妹端着盘子,殷切的眼神。
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冢本的妹妹走向厨房,我随之跟了进去,
「等一下。」
她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我。
「难怪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讨厌虾的那家伙会特地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是利用姐姐来接近妹妹啊
……就是说想用虾来钓鲷呢……的确是苯胡子可能会想出来主意……!」
「学姐……」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你能说什么呢?全部都被我看破了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长久以来我都被欺骗着。
现在,我要揭穿这一切。
「那家伙喜欢的是……!」「……不对。」
她打断了我的话。
她居然打断了我的话。
「还没有注意到吗?播摩学长他……喜欢的是,虾。」
我满脸疑惑。
她表情坚定。
面对我咄咄逼人的瞪视,她表情依旧,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少顷,她低下头缓步走出厨房,端着给胡子做的虾,与我擦肩而过。
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留下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发怔。
很长时间后,我才有所反应。
此刻,没人能抑制我的愤怒。
她刚才在说什么?她那个坚定的表情算是什么?难道是看不起我吗?虾?虾?什么虾?你以为我会真的
相信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么简单就想敷衍过去吗?
冢本的妹妹,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我可是爱理,泽近爱理啊!!怎么会被你这个一年生三言两语糊弄
过去?别太看不起人了,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是笨蛋天满的妹妹而已,你以为这种肤浅的谎言能骗
过我泽近爱理吗?
所有欺骗我的人,无论他是谁,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最惨痛的代价。
「姐姐,我去买晚饭的材料了。」
「八云,快去快回哦!晚上还有三匹斩的特别篇呢!不要在半路上又睡着了哦!」
「姐姐,我知道了。」
冢本的妹妹准备出门,我也意识到此时此刻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我该退场了。
在这里退场,在另一个舞台上登场。
「天满,我先走了。」
「哎?!这么早就要走啦?再多呆一会儿嘛……」
「不好意思,我还跟人有约,明天再见吧。」
无意间瞥了一眼胡子,他还莫名其妙地陶醉着,似乎在傻乎乎地注视着转身出门的八云,极度猥琐的表
情。
他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这种表情。
「胡子,你不走么?」
「啊?!哦,我……我还要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
「哎?播摩真是好男人呢!」
「啊哈哈……哪里哪里……哈啊……」
胡子在傻笑着,异常兴奋。
笨蛋。
你在这里再等多久也不会等到她回来的。
天满,对不起。
你想让你的妹妹早点回来陪你看时代剧的的愿望,大概不会实现了。
已经发生的 是无法更改的悲剧
正在进行的 是浸染鲜血的现实
将要降临的 是来自死神的玩笑
爱理鸣泣之时?妒杀篇 其之叁 「杀戮」 你 能相信吗?
最后望了一眼这尊镶嵌在恐怖中的丽人雕像,转身离去,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发出腐朽的空音。后夜
的一切仿佛隔了几个世纪般漫长,遍天阴霾,我看不到今天的阳光,大概以后也不会再看到阳光。
我大概做了一件无可挽回的事,一件我并不想挽回的事。
她欺骗了我,伤害了我,所以她必须死。
简单的道理,谁也不能抗拒我。
我心中的“鬼”这样告诉我,所以我决定惩罚她。
前夜,在那个静僻的地方,她如我期望的那样,焦虑地站在那里等着我,等着死神遵守约定准时赶来。
这个蠢女孩,居然真的听我的话过来送死。当然,她肯定不会意识到,这个约会的地点就是她生命的终
结之地。
我慢慢靠近,举起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铁锤。颈部痒得要死,也许终结了这一切就不会再痒下去了,这时
我这么认为。
「你侮辱了我的骄傲……再见。」
我将这句话赠予她,作为送她去那个世界的临别礼物。。
一声闷响后,她应声倒地,没有再爬起来。
我当然知道这样程度的伤害还不足以将她送入地狱,我再次高举铁锤,对她的躯体肆意蹂躏,这种沉闷
的敲打声让我非常兴奋。
屋外,乌鸦的歌声为我伴奏。
喷溅的鲜血如同开在阴暗处的蔷薇,我惊喜地发现这把钝厚的铁锤用起来异常得心应手,我开始意识到
,手中的铁锤不是一把简单的钝器,工具。它好象是一种生物,具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森的主动能力。
我相信它能看见我做的事,听见我说的话,充分了解我的心情,寄宿着我另一面的灵魂,它代表着我的
心灵所向往的阴暗的角落,那种极限于变态的凶恶梦想。
现在,它饿了,我必须喂饱这个乖孩子,他需要人的肉,人的血。它必须与人的肌肤,头盖骨相拥抱,
让它吞噬一切,让它凭着自己所制造的死亡为生命继续活下去。
铁锤在我手中横扫竖劈,直到我已经无力挥动它。
好了,她不可能还活着了,终于都结束了吗?
不,还没完。
「转身而来 紧贴脊背 血髅 疾首」
如同咒语一样,我的脑海中响起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那是“鬼”的声音吗?虽然它似乎在命令我,但
我却无法拒绝它。也许,它代表了我隐讳的本身意愿也说不定。
「阴暗狂啸 高举双爪 撕肝 撕肠」
我被心中的“鬼”驱使着,疯狂乱抓,做着不符于自己的举动,眼前的尸体在我的撕扯下支离破碎。
原来指甲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原来人的身体如此脆弱。
「串串血肠紧缠雪白脊椎」
我看到了她的脊骨,在月光下映出别样的光彩,一时的兴奋让我有些过于紧张,不慎让拽出的多余肠子
缠住了我的手,我解不开,挣不断。
你还在用最后的生命力忤逆我吗?
「夹杂骨髓腥臭渗入口中」
空气中弥漫着腥腐的气味,我与她对视,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睁开的了,眼神却还是平静如水。
我的心中踊起了一丝愤怒,我站起身来,双手用力压下去,我想用手的力量碾开她的肉体,彻底打跨她
的肉体的精神。
「饱尝撕破母胎那股肉欲 切断你的臂腕 搅碎我的双掌 将你连皮骨筋腱一并啃碎」
血肉横飞,寸裂声不绝于耳。在混迷的欲望中,我爱上了这个游戏,像和面一样,把血肉滩涂揉得稀烂
。即便碎骨划破了我的手,指甲缝中浸满了血肉,我仍然不愿意停止,我希望将这个游戏永远继续下去
。
想起小时候母亲给我买的娃娃,总是被我弄成残废,我总是觉得残缺的娃娃更美,我喜欢残破,这种无
谓的审美观让我很难屏弃,虽然它从未得到过其他人的赞同。
「末路悲鸣 不归之途 浸淫血浆肉」
我非常满意眼前自己的杰作,“鬼”的声音嘎然而止,一瞬间安静如初,似乎从来都没有响起过一样。
眼前的一切重归于真实,真实的场景和不真实的现实。
我很想哭,不是为她而哭,也不是为我而哭。
她的尸体,她仅存的残破上半身依然直立着着,脑袋已经分成两半,我面对着她已经残缺不全的脸,血
肉模糊,千疮百孔,沾满鲜血和肮脏的污点,让人不愿再看下去。那只似乎是眼睛的肉团用一种愁惨的
神色朝我望着,披散的头发已经失去光泽,垂着的手好象想要握住什么,可惜她再也无法完成这个动作
了,她的手只能半合着,永远也抓不住什么。
没人能从我这里抢走任何东西,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一定无法得到,我将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我赢了,也许吧。
似乎全部都结束了,我开始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脖子,深深的血印中似乎有东西渗出来,是我的错觉吗?
潜藏的预感给我一种感觉,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可笑的循环将会无限期的重复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复仇不是已经进行完了吗,我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什么心中却还残存着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不停地问着自己。
虽然我很想弄清楚,但现在我没有足够的理智让我想明白这个深奥的问题,颈部的奇痒让我更加狂躁。
玻璃的两面,看不到真正的我,看不到无常的我,看不到另一个我。
镜子里的那个人,那个好象是我的人,在笑。
那个表情是笑吗,那个人是我吗?
我不知道,没人能回答我,我回答不了自己。
我为什么会笑?为什么在笑的是我?
我仍然不知道,依旧没人能回答我,我还是回答不了自己。
无法致歉的 后悔
无法重来的 故事
无法终止的 轮回
爱理鸣泣之时?妒杀篇 其之肆 「末路」 你 能相信吗?
心中,风平浪静。
手上的血迹,洗不掉。
心里的伤痕,磨不平。
没有人对我说:你做的是错的。我也不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我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而做出努力,有什
么不对?
我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一个被伤害的人。虽然始终说不出被谁伤害过。
学校,一切如初。
天满一定看到了那张我特意留给她的字条,否则她不会在自己的妹妹失踪三天后还能转着两根呆毛咧着
嘴大条地傻笑,字条中我为她的妹妹的不告而别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至少可以为我赢得很多时间。
当然,我在纸上落款处留下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
我的计划执行得非常完美,但似乎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三天没见到天满的妹妹,胡子并没有我想象中
那般急躁,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你愿意强作镇定,就继续忍耐下去吧,我倒想看看,你可以伪装到什么时候。
晶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她什么都不会对我说。
当我坐在空无一人的保健室里抓着自己的脖子,我仿佛能看到那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静止的让血流到
地板,再抓。
我并不喜欢疼痛的刺激,只是突然想起,然后如此做而已。我害怕某一天或者就在下一秒,我会永远的
静下去,就像天满的妹妹一样,我想知道她当时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晶推开保健室的门,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还在做这种事,你还没想明白吗。」晶不无所谓的望着我脖子上的血痕,她似乎清楚一切的原理与因
果联系。
「出去。」我的手垂在半空,还在滴着血,用抗拒的眼神瞪着她。
「用疼痛来转移视线,并不能真正带走你心中的梦魇。」
「出去。」我重复刚才的话,目露凶光。
她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什么。
我仰头靠着椅背,长吁出一口气,眼睛斜视地板上的鲜血,用手沾起一点,贴在鼻前嗅。我突然痛苦的
甩手,想要把手上的血污甩干净,可再如何用力也是徒劳无功,血液很快凝固在我的手心,紧紧的依附
着。
双手撑着额头,发丝寂寞的透过指隙垂下来。
有些东西,想甩也甩不掉。
她说到了我的痛处。
虚荣心,自尊心。那都不是改变我私人生活的本源,我是知道的,虽然没有人清楚地告诉过我。告诉我
是谁谋杀了我的生活。
目睹过的,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是嗜血的人性,是艳阳下的腥臭,是穿着矢神高校制服的行尸走肉,
我常常会发现充沛着灵魂的活物离自由很远,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进行自我囚禁,这
努力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扯出独有的博爱与良知。
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
人的确,太卑微了。
很遗憾,我也属于这个集体中的一份子。
所以我会做所有人会做的事。
「还没有注意到吗?播摩学长他……喜欢的是,虾。」
如果我再迟钝一点,可能我永远不会理解天满的妹妹的那句话。
「我一点都不喜欢那家伙!实在是很麻烦啊……」
如果我再鲁莽一点,可能我会直接进屋,不会听到胡子对我的那番评价。
「爱理和播摩真的很登对呢!真让人羡慕啊,我也想去找这样的对象……」
如果我再虚伪一点,可能我会经受住天满的嘲讽。
记载着我的梦想的剧本被我用力摔在地上,长久以来的和谐被尖锐的响声撕破,天满装作无辜的表情与
之交相辉映。
既然你这么想要见我心中的“鬼”,那我就让你看看。
泽近宅的地下室是一个极夜的世界,在这里,没有光,没有希望。
一盆凉水浇醒了还在美梦中徘徊的天满,她用无可置信的表情盯着我,瞳孔放得很大。
「爱理?怎么回事?为什么?」
她似乎并不了解现在的状况。
「问你自己。」
我的语气冰冷生硬,已经无力吐出过多的字节,
「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吗……呵呵……」
我的表情一定变得很狰狞,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
手再一次抓向自己的脖子,我很想停止这么做,但灵魂的理智抑制不住肉体的需求。
「爱理,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不要开玩笑了……」
「……」
「爱理!爱理!……」
「闭嘴!吵死人了!」
我失去了让她自己反省的耐心,抬手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另人恶心的委屈和惊异,似乎在面对另一个人一般。
哎,天满大小姐,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你得意了那么久,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我伸出双手,紧紧地卡住她的脖子,她尖声怪腔地喊叫着,好象垂死的野兽一般。此刻她所有的可爱与
清纯姿态都没有了,由恐惧显露出最原始的动物本色。她的眼睛里含有一种被死神追捕的恐怖神气,看
着这样的她让我觉得很享受,她的嘴唇和面颊惨白而拉长了。
「爱理,你要干什么!」
她猛地推开我,突然的爆发让我措手不及,向后一个啷伧,当我重新站定,看到眼中噙满泪水,一脸无
可置信神情的天满,我不禁感到一丝好笑。
「没什么,只是想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让你和你的妹妹去同一个地方而已……」
「八云??她也在这里吗??」
「不用着急,很快你就会见到她了……快来吧……天满……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向她走去,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蹒跚地,难看地往后退着,在我的步步进逼下,她歪来扭去地蠕动
着,尖声喊叫着。
「救命!……」
凄厉的叫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可惜再大声的呼救也不会赢得任何的同情。
「你,喜欢胡子吗?」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希望听到一个足以让我下定决心的答案。
「爱理,为什么这么问?我跟播摩,只是普通的朋友啊……」
可恶,死到临头还要欺骗我吗?
我锋利的指甲陷入天满肩膀的肉中,肆意撕扯着她的水嫩肌肤。
这血肉模糊的场景很是好看,白里透红,红里映白,天满杀猪一般的尖叫完美地为此景配乐。
我了解,这一定是一种钻心的疼痛,她眼光发直,浑身战抖,这正是我所满意的效果,就让彻骨的痛苦
冲开她的喉咙,撬开她的牙关和嘴唇吧。
她脸色白得不成样子。汗水把头发都湿透了。禁闭的双眼已含满泪水,以至瑟瑟抖动的长睫毛象在水里
浸泡着一样。紧紧咬着的下唇渗出一缕血痕。
「再问你一次,你,喜欢胡子吗?」
「呜呜……爱理,你到底怎么了……播摩不是和你在交往吗?……」
呵呵,还在考验我的耐性吗?这个时候,还要欺骗我吗?
面对那个虚伪的眼神,让我更加不爽。
「用手中的铁锤,砸死她,杀了她」
我心中的鬼告诉我。
我的忍耐力终于到了及至,吞噬了八云生命的铁锤被举在半空中,随时有可能落下,悬在半空,或者砸
下去,由我来选择的两个未来。
「最后问你一遍,你,喜欢胡子吗?」
「爱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欢乌丸君的……」
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铁锤的一端已经倾斜,下一秒,我将决定天满的生死。
好吧,欺骗我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你就带着这个愚蠢的谎言去见你的妹妹吧。
我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笑容,因为已经失去了隐藏的必要。
放肆地大笑。
刹那,积蓄已久的力量集聚一点,完全地释放。
最后看了一眼天满。
「爱理,相信我……」
这一刻,她居然在笑,冲着我惨然的微笑。张开双手,似乎想要拥抱我。
瞬间,我似乎犹豫了,但手中的铁锤不会犹豫,铁锤拽着我的手顺着一道漂亮的轨迹精准地砸向她的头
。
我阻止不了惯性。
面对地上冰冷的尸体,我瘫坐在地上,我开始回忆起过去的生活。和天满她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历历在
目,可是这记忆来得未免太过晚了,如果再早一点让我想起,也许我不会做这种残忍的事。
也许。
也许我可以给自己一个借口,让自己不受内心谴责地杀死天满的妹妹,可我无法用同样的心态来面对天
满。
我忍受不了这份自责与心理抑郁,我看着满手的鲜血,天满的血和自己的颈血交织在一起,强迫出的残
忍在撕咬我残缺的灵魂,无力反抗,只有懦弱的逃跑。
但既然已经由自己下定决心做了这种事,又怎么能逃避的了?
我没有哭,在最想哭泣的时候没有哭。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在哭泣。因为这个世界,再没有东西值得我
黯然泪下。
面对无法更改的现实,我不禁要想象着事物美好的另一面:如果我没有做这些事……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如果和胡子可以……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已经没有退路,前面的路也崎岖不平,该怎么走?谁来告诉我。
不知是否还残存理智的我,在混迷中给自己选择了一个方向,这个方向的终点是播摩家。
这条路很难走,虽然知道尽头在哪,但还是看不到未来。
我步出家门,身后的宅落朦胧中漂浮着一股血气,也许是天满的尸体在腐化了。
胡子,你看到了吗,发生的这一切悲剧,都是因你而起的。
为了这个可笑的轮回不再继续,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胡子,你到底喜欢谁?
天满?
天满的妹妹?
或者我?
我很想知道,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验证。但可惜的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在意识还能发挥作用的时
间里,我要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
克制不住撕扯自己脖子的冲动,过往的路上,血渍连成了片。
「末路悲鸣 不归之途 浸淫血浆肉」
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我真的已经身在末路上吗?
我回不去了吗?
我想回去吗?
眼前的这扇门已经腐朽不堪,它阻挡不了我前进的脚步。
我知道,门的另一边,就是他。
铁锤已经因为过于兴奋而颤抖,锤头上还沾染着冢本姐妹的血,它似乎在怂恿着我,虽然我不知道自己
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我推开门,门沿咯吱的声音令人厌恶。刹那间,另一个世界已经向我打开了一道缝。
原以为阴冷的走廊就是漆黑的顶点,没想到这屋里笼罩着一层更深的黑暗。暮蝉的颤音在耳中轰鸣,头
很晕,眼前又是迷茫的一片,你跪在地上握着我的手向我告白的场面再次若隐若现,如果这个场面一直
停留下去,说不定我们会有幸福的未来。
但偏偏之后那个女人冲上来抱住你的景象在我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这成了我心中的阴霾,也唤醒了
我心中的鬼。天满,还有天满的妹妹,也许该对你们说对不起了,可是,我永远不会说,也永远不会再
有机会说。
如果在另一个世界,我们四个人再次相遇,会不会发生一样的故事?还是能看到不一样的明天呢?
终于,你现在只属于我了。
要结束了吗?
就这样吗?
已经决定了吗?
不会再后悔了吗?
算了吧,先看到这个结局再说,如果想玩出其他结局,Replay就好了。
那么,进去吧。
门里门外,暮蝉还在叫,可惜,我已经听不到。
蝉鸣一定很嘈杂吧,你是不是感觉很烦躁呢?不用着急,相信我,很快就会安静的。
胡子,你逃不掉了。
胡子,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