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与被遗忘中徘徊。
BY 8wy242269
我叫一凡,一如既往的平凡,人如其名。
若,我的同室好友,一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孩。
若的开朗总能带给我欢乐,而她的光芒,太耀眼,几乎遮住了我的全部。即便如此,我仍爱和她粘在一起,“享受”别人欣赏的目光,却不属于自己。
若和我都想要成为一个作家,她说她要谱写一出出轰轰烈烈的爱情,我笑看着她,说我只想平平凡凡地写下自己的心情。
我总跟若说,学校里的男生都是“和尚头”,没个帅的,难为我们若若找感觉咯。
若总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拜托啊凡,别以你的眼光看问题。总有一天我会遇见我写作的灵感的。
而若重复了n+1次的话,终于灵验了。
那天,经过学校的许愿树的时候,迎面走来的2个男孩,打破了我所说的“常规”,没有看多了的“和尚头”,带着格外明媚的笑。不……只有他的笑有着另人望眼欲穿的吸引力,而他身旁男孩的脸上让我读到的仿佛是我自己,只是淡淡的,仿如被刺眼阳光遮盖了的忧伤。这个新的“开始”以帮若捡起掉下的书而告终,我知道,也了解,若,她是故意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俊。是若告诉我的。若她还说,俊就是她的灵感。“我喜欢他的笑。”若害羞的告诉我。很奇妙,我也一样,被俊的笑所感染。但我没有告诉若,我不想因为他而影响我和若的感情。我隐藏得很好,我想若她也并没有发觉,因为她对我说,游,也很不错。游,就是那个让我看见了自己的男孩。
如若所愿,她真的和俊在一起了。每天若都会告诉我俊有多么温柔,多么善解人意。而我只能从若的话中积攒起对俊的回忆。我能想象若的幸福,清澈而甜蜜,但若却不会了解我的孤独,沉默而苦涩。她一直认为我是和游在一起的。的确,能将心情掩藏地那么好的,或许除了我,只有游能做到。
游正如给我的第一印象一样,是个安静的男孩。每次若与俊在前面有说有笑时,我与游总是安静地并肩走在他们身后。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幸福的两对。可我知道。我和游的关系,没有比“熟悉的陌生人”更好形容的了。我试图打破这个僵局,我告诉他,我叫一凡,平凡的凡。
他突然停住脚步,意外地对我笑了,“不,你很特别。”
那是我第一次认真的看游笑,澄澈而温和。更可贵的,那是确确实实属于我一个人的。
或许游的笑比俊的更适合我。
那天以后我的生活中又多了个重要的人,游。与他真正接触了才知道,我们同样的不爱说话,却同样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忧伤。不是无言,只是淡了惯了。不是不争,只是何必强求。我们同样爱用笔记下心情。我写。他画。他曾说,一凡,我要将你写下的心情都画出来。我笑笑。我会记住的,一直一直。
就这样,我们常坐在初遇的那棵许愿树下,背靠着背,没有太多的言语,淡然而从容,似乎遗忘了我们的关系,却令人很安心。
我认真的跟游说,要感谢这棵许愿树,圆了我还来不及许下的愿望。
游笑我,那你更要感谢我,让你至少可以灵验一次那些被人唾弃了千遍的迷信许愿。
我怪他笑我。
却习惯上靠着他的温暖。
我以为我喜欢的是俊。
却好象渐渐恋上和游在一起的时光。诫不掉了。
日子就这么似水流过。我的青春有若和游的陪伴虽过的循规蹈矩却并不乏味。
那天还是一如既往地躲过叔叔的眼皮潜入游宿舍替他整理桌子。不小心从他的书中飘下一张女孩的画像,我把它捡起来,很漂亮的女孩,注定不是我,却象极了若。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许若的光芒也有射进游的心里。我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游,因为我知道,我应该相信游的。
那天晚上,我却看到了最不想目睹的画面。若与游刺眼地抱在一起,也刺伤了我的心。曾经只把游当做知己,却不知他早已替代了俊,在我心中,脆弱地等待着这最温柔的一击。
若不知所措,一凡,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游来找你……
我控制住眼泪,游来了啊。其实若你不必那么紧张那,我并不在意的,也没有什么好误会……
游他没有错,错的是我……
你们不必互相袒护,我很迟钝,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完全……游来找我,是来告诉我你们2个暗地里交往的事么……
游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是的!听着,我们……
我努力挣开游的手,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讨厌……平常的游是那么安静,现在却……
现在我什么立场也没有了,不顾一切跑出了宿舍。
游没有追来。我不知着说明什么。可悲亦或是注定。或许上天知道我现在不知如何去面对游,也或许他根本就不曾在乎过我。
不知走了多久,恍惚来到了那棵许愿树下。我没有违心地放弃这片土地,就好象我不能说忘就忘了游那样。我不知若为何能将俊遗忘地那么彻底。曾几何时我仍带着歉意与游在一起,因为那时我一直都以为俊才是埋在我心底的阳光。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原来两个人在一起时没有的特别,在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才会显露无疑。从未觉得从宿舍走到树下的路是那么漫长,是因为有游的陪伴,即使没有言语。从未觉得这棵树也会那么冷,因为一直以来,游的背都在温暖着我。
那些树下的人和事。 言和行。喜悦与烦恼。依稀地呼之则来。却又清晰地挥之不去。
一凡——!是若的声音。由远及近,她走近我的身边。
我没有抬头,你和游也常到这来吗……
不……在这儿我和游只见过一次,就是大家的初遇……但游说,你会来这儿的……真的是没有错……其实……我很羡慕你啊……有那么好的一个男朋友。若把一堆纸给我,游来,是给你这个的。
我接过来,那是游的画,是游在树下给我的承诺,画下我所有的心情。
我说,若,你很快乐吧,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和游……
一凡,若坐了下来,俊的笑不是为我一个人而留的。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孤独,也包括你。我自信地认为我会有一天完全占据俊的心,但一次次的尝试又失败告诉我,一切只是我的自以为是。当游来为你送画的时候,我觉得你好幸福,而俊只是我错误的选择。我一失神,差点摔倒,幸好游及时拉住了我…… 若说这些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的眼中噙满泪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若哭,有着令人窒息的美,却又绝望的让人心痛。我想,那些不为人知的心酸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让如此开朗的女孩变的如此多愁善感吧。
和若分开以后,我朝游的宿舍慢慢走去。虽然我知道了今天所发生的,但那张若的画却挥之不去,如影随形,只希望游能亲口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若,而不需要一个美丽的谎言。走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游却还没有回来。我没有在宿舍里等,因为被抓到进异性宿舍的话,会给记过处理。对于只想平静地蒙混过大学四年的我来说,违纪单是不想看见的东西之一。还有些不想看见的却又立马就看见了。俊和一个漂亮女孩“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并不是若。依旧是那样的笑,却是如此刺眼,让人难以容忍。那份最初心中的温暖是俊的笑给我的,现在想想,好笑而肤浅。如今,也是俊的笑将我心里曾经放不下的东西彻底抹去,干净地不想留下丝毫痕迹。因为能剩下的,只是那个带笑的面具。和所谓的虚情假意。
一凡……俊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走了过去,俊,不要担心若,我不会告诉她的,因为她比我更早知道。她告诉我,现在的她才是最快乐的!还有就是她为你担心的,因果循环,你也会尝到被遗忘的滋味。
我大步走开了。想等待的没有出现,不该来的,却又那么显眼。曾经幼稚的想法又浮现在眼前:“我喜欢他的笑”。现在呈现在我面前的没有让我尝到刚才那种心碎的感觉,相反,可笑自己的无知,可悲自己的虚伪,可恶自己的断然,相信眼睛,却不相信感觉。
翻开捏在手中的画稿,丝丝缕缕都是游的痕迹。和你一起,淡然而从容,似乎遗忘了我们的关系,却令人很安心。
怎么会遗忘呢。其实一直在意着。不想遗忘的你,正慢慢地成为我的全部。想一直这么安心。
可是我。还能找回你么。
可是你。还会回来我的身边么。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棵许愿树下。也许想念的太深。身体已不再受大脑支配了吧。
与刚才不同,天亮了许多,树下也多了个熟悉的背影。走近一些,清楚地看见那个男孩的脸,视线开始微微模糊。却仍看到了他脸上淡淡的忧伤以及无法言喻的平静。
我静静地在他旁边坐下,没有刻意去叫醒他。我说,游,我找到你了,我回来了。
男孩醒了,微微把头仰起,我知道你会来的,一定会的。
我已经来过,却又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可是现在我又回来了,这片土地本就属于我们,不是么?游,抱歉,是我想的太多。
一凡,该说抱歉的是我。以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觉。曾经若就象一个快乐的天使,旋舞在我心中。我以为我是喜欢着若的,会一直这么喜欢下去,从第一眼看见她开始。而当若让我替她传口讯给俊时,我就知道,或许俊,比我更能让若幸福。而我,只要远远看着她快乐的样子,就很满足。我以为我一直把你当成知己,你的特别即使让我很安心,却也许只会停留在那里而已。那天若失神跌倒的时候,我急忙拉住了她。而当你当作误会跑出宿舍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在我的心底。我不知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突然的出现。让我措手不及。那本该在若与俊一起的时候出现的感觉,却在你跑开的那一刻清晰的告诉我什么叫心痛。原来,在无影无形的悄无声息中,你才是我遗忘在心中的天使,我不再躲避我的感觉了,永远……
游紧紧地抱住了我。好象怕再次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
那是游第一和我说那么多话,那么多,那么可贵,属于我一个人的,和他第一次对我的笑那样,真诚而温和。 我默默的想,游,抱歉抱歉,我又何尝不是呢?一边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游的肩上。只是一切。都过去了呢。
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射到了我的身上,清晰。温暖。我告诉自己,眼前的他,是我想要的,全部的幸福。
以后的日子又象从前那样,我们坐在那棵许愿树下,背靠背,没有太多的言语,那么宁静,仍旧淡然而从容,令人安心,却不再会被遗忘。只是原先的两个人此时变成了三人同行,若和我们一起,用她久违的快乐感染着我们,感染着这片幸福土地。
游。这样的生活很简单。却快乐着。只想一起。就这么走下去。一直。
游。我又找回了你呢。
游。你又回来了我的身边呢。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
我们常看见俊从眼前走过,千篇一律的笑,千变万化的伴侣。他周旋在他以为的快乐里。却错过了真实的笑容。他不再被我们记起,他将永远生活在遗忘与被遗忘中。
若——
恩?
重新开始吧!你的灵感或许就在你的身边呢?
我考虑下……唔……那就游吧……一定要象游这样的哈……
……
……